同階之內,規則無敵。
這話不是無的放矢。
規則是最講道理又是最不講道理的存在。
一對一的情況下幾乎沒有生機,哪怕抵禦也僅僅是延遲自己的死亡時間罷了,除非你好運觸發此規則的生機秘密。
極霜地海風眼怪談的規則之秘一直是個謎,僅僅知道它在休眠的時候不去有意驚醒它便是無害的,一旦醒來就是一場長久的風暴天威。
在這種規則天威之下,根本叫人沒辦法去挖掘破解答案,隻能正麵對抗。
本來就冰寒的極霜地海,此時此刻更是天寒地凍,冰表地麵龜裂斷層,下麵暗河深不見底,又有無數寬大厚重的冰石被卷入風暴中,若是有生命在裡麵的話,不消片刻就會被碾成肉泥。
然而,就是在這樣看起來的生命絕地之內,極霜地海的靈師們就藏於其中。
十幾道仿佛鏈接天地的龍卷風暴的中央地帶,法術靈紋密布圈出一片區域,這法術圖文和狂暴冰雪風浪比起來很是細弱,卻真實強悍的與之抗衡,護佑住這一方天地的安然,也封鎖了風暴向外擴展,並將此地構成一麵雷區屏障——陽脈要是想從這裡進入梵長天,就必須突破這風暴。
饒是如此,極霜地海的一群靈師的情況並不樂觀。
他們合力之下的確守住了這一戰線,並且做到無人傷亡,可大家都清楚這隻是暫時的。
靈師的靈能並非無限,他們的靈能在隨著時間消耗,那規則風暴卻好似在隨著時間累積天威,如此己消彼漲的情況下,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事已至此,現場沒人再責問晏閻——就算責問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們的退路已經沒有了,隻能堅持到救援。
“我們堅持了這麼久,王座何時才來?”
“怕就怕影王被太陽王座拖延住了。”
“那永夢鄉呢!?”
永夢鄉一出,現場出現短暫的靜默,視線轉到晏閻和宴恣純的臉上。
不難看出,相較於王座來救,他們對永夢鄉的希望更大。
明明離極霜地海最近的是一字院,而陰月王座獨士儒就長居在一字院內,以王座的本領,轉瞬之間就能抵達極霜地海。
如果獨士儒有心要救他們的話,早就應該到了。
正是明白這一點,極霜地海的靈師們對王座來援的信心並不大。
麵對四麵八方的視線,晏閻和宴恣純都沒有反應。
他們沉得住氣,卻有旁人沉不住,四周隨時都在承受風暴天威,不斷斷裂又彌補的法術靈紋也在打擊著他們的心神。
“宴恣純,你有什麼底牌就全拿出來!”
相較於晏閻用出宗主令把眾人留在此地後就再無特殊行動,宴恣純的表現無疑更惹人關注。
“你是不是有辦法和夜遊使聯係?這風暴規則有斷絕傳音的作用,我們的傳音靈紋都無法對外發出,可永夢鄉秘術無數,你手裡的融合之術就是從夜遊使那裡所得吧!”
“都到了這種時候,就莫要再藏著掩著!”
宴恣純側目。
她的確有辦法向外界傳遞消息,且知道夜遊使已經在行動,準備往這邊趕來了。
正是有這些確切的消息來源,她才能冷靜麵對眼前看似絕境的情況,依舊堅守在這裡。
哪怕真的有萬分之一的意外發生,她也有底牌可以獨自脫離險境。
隻是顯然極霜地海的其他人和擁有陰神地書的她不同,是實實在在的承受著生死之危。
宴恣純心思轉動,僅有一秒。
隻在一秒,現場局勢就急轉而下!
有人突然靈毒暴動了。
平衡被這個人打破。
法術護罩破了一塊,當即就被風暴碾碎,順著這個突破口,吞噬四麵八方的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