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今態度挺堅決。
因著那事,陶灼魂不守舍好幾天。
陶灼望著空蕩蕩的木屋有些悵然失措,他恍惚間似乎明白了沈鶴今的用意,那日壓根就沒打算和他雙修,故意為之。
沈鶴今不是為了爭體位,就是故意勾得陶灼心神不寧,朝思暮想,日日夜夜惦記著他。
那日過後的第二天,沈鶴今去了宗門專門設立的閉關室,說要閉關五年。
陶灼茫然地盯著木屋門外的籬笆,五年啊……
“陶灼,彆偷懶了,快去藥田拔草。”
千徊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門口,是躺著的。
千徊向來是能躺著就不坐,能坐著就不站,站著還不如躺著。
陶灼成為宗主的徒弟後,被宗門熱情的師兄弟姐妹們快問瘋了,他才不想告訴他們堂堂逍遙宗宗主是這副德性。
說出去,實在是太沒麵子。
陶灼拜入師門後,日日劈柴拔草種地挖礦,苦活累活臟活沒少過,時不時騰空下山給蒼子顯送符籙。
蒼子顯將那兩樣靈寶拍賣出去後,分了一筆不菲的靈石給陶灼。
陶灼都沒數,全孝敬給師尊了。
他一直還記得,這是因果。因果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遲早要還的。
不還的話,或許會短命吧。
轉眼三年過去,陶灼在千徊的精心教導下,依舊穩定在築基一層的水平。
陶灼不禁想著,他的天賦到底漲沒漲?
於是他便趁著夜色暗湧時,等沒人後偷偷跑去測靈根。
測驗靈根純度的石頭經陶灼一碰,當即四分五裂。
陶灼嚇得不輕,偷偷摸摸又離開。
回去後被千徊用雷電炸飛了毛,整整一個月躲在千遙峰沒出去。
這些日子,聽說蒼子顯離開碧水宗,轉而入了青耀宗。
陶灼下山拜訪,隻見唐十億舉著一把柴刀往蒼子顯身上砍,那架勢極其可能傷及無辜。
陶灼見兩人活蹦亂跳,活得好好的,便遠遠瞧了眼。
那日在青耀宗門口砍掉的那片樹林,已經長了回去,陶灼不禁多看了幾眼,回想木屋外的竹林也已經長高。
楚歸懷砍禿的竹子,最後還是他自己半夜偷偷栽回去的。
那天陶灼恰好在竹林修煉,把他逮個正著。
修行之人的時間過得飛快,不覺已經七八年餘。
沈鶴今騙人,不止五年。
陶灼常常坐在閉關室的結界外,暗自神傷。
前世他閉關的二十年,鶴今是如何度過的呢?也是在等待嗎?
修煉不覺得光陰漫長,可等待的人很苦,分分刻刻都尤為煎熬。
某天,陶灼終於提升到了築基二層。
千徊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袍,銀白的發絲打理得一絲不苟,說要帶陶灼去一個地方。
去一個了結因果的地方。
陶灼眨眼間便隨著千徊來到了他兒時的村莊。
“陶灼,上山把妖獸全部剿滅了。”
“師尊,我可以嗎?”
陶灼猶豫地指了指自己,他握緊手中的砍刀,心中激蕩的仇恨已經很淡了,但他始終不敢忘。
想到娘親的死,他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可他如今才築基二層,先前築基七層的鶴今都說沒辦法,他差那麼多,怎麼可能……
“陶灼,你如今這般沒信心了嗎?”
陶灼身軀微微顫動,他望著千徊蒼老的麵龐,內心是真心實意的敬重。
“師尊,你沒信心都不能是徒兒沒。”
陶灼單手執著大砍刀,穩步走向了深山。
兩個時辰後,陶灼連飛帶爬又滾地溜下了山。
“師尊,我似乎真……的不行。”
“男子怎能說不行?”
陶灼被一把靈光揮上了山。
三個時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