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十七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
他的手被套上了鐐銬。
誰?!誰這麼算計他?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上跳下來,腦海裡猛地浮現出一張人臉。
好像是婁欽言算計他?
這樣的話,那便不生氣了。
莫三十七大步流星地走到屋外,一眼看見坐在院中石凳上飲茶的婁欽言。
“你眼睛看不見,誰給你泡的茶?”
婁欽言飲了一口茶,緩緩道“彆看了,人已經走了。”
莫三十七東張西望的腦袋立即收了回來,他湊到婁欽言旁邊坐下,問“你今天吃的什麼?也有人給你送吃食嗎?”
婁欽言問“餓了?”
莫三十七趴在石桌子上,盯著婁欽言說“餓了。”
“吃食在廚房溫著,自個去吃。”
莫三十七溜到廚房,手上的鎖鏈隨著他的動作撞得哐當哐當響。
莫三十七不知自個昏迷了多少個時辰,隻覺腹中饑餓異常。
他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將鍋裡的吃食掃蕩一空。
808好心告訴他[宿主,你昏睡了一天。]
莫三十七感覺自己真是疏忽大意,萬一婁欽言趁他昏迷之際,將他快刀砍死他也不知情。
不過,應當不會有這一天。
莫三十七卷起衣袖,看見手臂上有好幾處慘不忍睹的牙印,沉默許久之後,他輕輕扯了扯嘴角。
鐐銬有些礙事。
莫三十七想順便把碗筷給洗了,卻不小心把盤子全給摔地上,做工精致的瓷碗瓷盤劈裡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心虛地走到院子裡,快速抄起掃帚便往廚房走,麻利地將地上的狼藉清掃乾淨。
莫三十七處理完碎片,剛竄到婁欽言身旁,就聽見那人語氣平淡道“洗碗的事你不必去做,有人會做。”
“那我能為你做什麼?”
莫三十七盯著婁欽言發白的唇瓣和疲倦的病容看了好一會,又問“你現在是不是很疼?”
婁欽言躺在竹椅上,慢悠悠地問“怎麼?你心疼了?”
“不知道,但心裡酸酸的,還發苦。”
莫三十七端詳著他的臉說道。
婁欽言聞言一笑“無名氏,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姓莫。”莫三十七頓了頓,“你能給我起個名嗎?我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堂主是在人伢子手裡買下他的,本來挑人的時候並沒有挑中莫三十七。
莫三十七那時瘦瘦小小一個,年紀特彆小還生著病,看起來隨時都會夭折,一直沒有人買他。
但求生欲望很強烈的莫三十七,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被挑走,餓得快要昏厥過去的他突然哭得震天響。
哭聲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緊接著,他被選中了。
每天都能吃飽穿暖,後來進入了聽影堂。他進去的時候年紀太小,完全不記得名字。
堂主通常都是姓氏再加上數字代號,這般稱呼他們。
故此,莫三十七隻知自己的姓氏。
等到贖回賣身契的那一天,莫三十七才能夠知道自己的名字。
婁欽言隻好問“那你的代號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