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站後,那女鬼便在人海茫茫中消失不見。
鐵安年牽著崔繼回到家,他剛把背包放下,準備喝口水歇歇,冷不丁聽見崔繼說:“安年,她撞了我兩回,上次我在公園也看見了她。”
“你是說上次也是她?”鐵安年還記得陳師傅上次在找這個女孩。
“對。”崔繼貼心地幫鐵安年擰開礦泉水瓶蓋,又繼續說,“我記得你說這種事要告訴你,我現在告訴你了。”
“崔繼,你做得很好。”鐵安年毫不吝嗇地表揚了一句,喝了一口水又把瓶子遞過去。
崔繼接過水把瓶蓋擰好,水放回桌子上,他追著走到床邊的鐵安年說:“安年,你今天還沒有親我。”
“是嗎?那你過來。”鐵安年癱在床上,聽見這話又立馬坐起身。
崔繼擠進鐵安年懷裡,閉著眼睛把嘴唇貼在他飽滿的下唇,吮吸一下,然後就不動了。
崔繼的改變很奇怪,從前都是強行扒著他親嘴,野蠻又跟狗皮膏藥一樣,現在擱這跟他欲語還休,勾勾搭搭地讓他主動親。
這種改變是一點點發生的,鐵安年不需要習慣就適應了,他熟練地抬手扶住崔繼的後腦勺,黏黏糊糊地親了一會。
崔繼看他的眼神跟嘴唇一樣,朦朧且濕潤。
“老公,好親嗎?”
“好親。”鐵安年拉開距離,好笑地捏了捏崔繼的臉,“你就愛聽這種話是吧?”
他已經完全摸透崔繼那些奇怪的心思。
崔繼的臉蛋摸起來很嫩,大概是因為死的時候還很年輕,即便有時候崔繼的身上籠罩著一層光陰的迷霧,看起來遙不可及。
但更多時候他感受到的是崔繼對這個世間的懵懂,過長的光陰似乎消磨了崔繼的一些身為人的思想,少了些人的複雜後,這個鬼便看起來很純粹。
鐵安年咧開嘴笑了笑,又挑著好聽的話誇了他幾句。
“那我服侍你洗澡。”崔繼給他按揉著肩膀說。
“你做鬼難道乾什麼都不會累的嗎?”鐵安年旅遊幾天,外加坐一趟車回來就累得不行,他拉著崔繼的手一塊滾在床上。
崔繼抱著他,搖頭說:“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鐵安年徹底癱在床上,語氣懶洋洋的,“消停會吧,我等會再洗澡。”
“我幫你洗不累的。”
鐵安年捂住崔繼的嘴,閉上眼睛:“怎麼不累,你一直扶著我能行嗎,我還不是得站著,我家又沒有浴缸。”
崔繼不同意。
“不行,時間很晚了,你很快就要睡覺的。”
賴了一會,崔繼把他半托半拽地抱起來,最後直接把他衣服扒了,推進了衛生間。
鐵安年這回沒覺得害臊,他將低頭幫他調水溫的崔繼一把壁咚在牆壁上,淋著熱水親上去。
崔繼目不轉睛地盯著鐵安年,看著他的臉被熱氣氤氳成紅撲撲的樣子。
“崔繼……”隔著朦朧的霧氣,鐵安年用認真的眼神打量了一會崔繼,“你的衣服能脫嗎?現在隻有你占我便宜,這不公平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