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安年仿佛墜入黑色的地獄,心徹底冷下來。
陳師傅神情複雜地拿拐杖猛敲鐵安年的腦袋,恨鐵不成鋼:“你小子原來想的是這等事!你要真為了你那個男媳婦好,就不應該跟他結契,消除他的執念送他入輪回才是正道!”
“這不公平!我才不管什麼正道!崔繼選擇跟我結婚有什麼錯?我選擇答應又有什麼錯!”
鐵安年氣得紅了眼眶,站起身攥緊拳頭,怒目而視:“你們是為了救人,可我就不能為了渡鬼嗎?她生前分明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死後無意做了惡事就不值得渡了嗎?”
他有這雙天生的陰陽眼,看鬼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隨著女鬼的鬼魂散去,鐵安年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他恍惚間聽見傅麟帶著歉疚的聲音說:“陰婚契本就是禁術,顛倒陰陽法則,借陰魂的法術來庇佑活人。被完全綁定的鬼魂會遭受反噬,再加上這位姑娘被鎮壓多年,怨念深重,是無法渡她重新入輪回的,隻能讓其消散。”
“是嗎……”
鐵安年垂下眼睛,失魂落魄地看著滿地亂糟糟的符紙。
“凡事總有例外,鐵小子你也彆灰心。”
陳師傅拍了拍鐵安年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每個人來到世間都有自己的使命,鐵家這麼多年過去,再次出現你這樣的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走了但並沒有完全走。”
一旁的張阿山走上前,舉起不知何時拿在手裡的香鼎,“如果你還能看見的話。”
鐵安年這些年什麼東西沒看見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年份久遠的香鼎,透過一層青銅鑄成的外壁,他清晰地看見鼎內的世界。
黑黝黝的河水和無數七零八散的怨魂水鬼。這些怨鬼分割出無數個靈魂碎片,嘶嘶作響著,在煙霧騰騰的河水和魂魄殘骸之中浮浮沉沉。
鐵安年努力從中尋找紅裙子女鬼在鎮壓期間撕裂出來的魂魄,他拿走張阿山手中的鼎,看得眼眶通紅,靈魂震顫。
他瞪大的眼睛逐漸失去焦距,一滴血淚從左眼中擠了出來。
不會很困難的。
不會很困難的。
不會很困難的。
鐵安年堅定不移地這麼想著,他的靈魂漸漸鬆動,脫離軀殼鑽進了香鼎中。
“不好!”陳師傅拍了一張符紙在鐵安年的額間,暫且封住他的身體。
“快想辦法把鐵小子的魂魄從裡麵揪出來!”
仗著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自己,崔繼毫無顧忌地卷起一陣陰風,跟著鐵安年飄了進去。
傅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皺了皺眉說:“他也進去了。”
鐵安年恢複了意識,他沉在死寂的黑水中起起伏伏,一堆魂魄殘骸咬了上來,身上沒有流血,但是很疼。
鐵安年一巴掌把它們從身上拍飛,他在河水中暢快地遊泳,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他剛剛在做什麼來著?
不對!他怎麼又靈魂出竅了!
不是啊,他剛剛怎麼進來的,又要怎麼出去?他還能出去嗎?
見鬼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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