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常栩然這副模樣也給不了他答案。
漆柯認命地閉上眼睛,說:“那個……你先出去吧。”
“好。”謝至好心地用電子鎖鎖了門。
心煩意亂中,漆柯莫名想起常栩然在雪山裡對他說過的話。
“漆柯,我不會丟下你,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當時他沒能夠回應。
想起那道溫柔又堅定的聲音,漆柯當即下定決心,他脫光自己身上的衣服,爬上了常栩然所在的床。
常栩然的身上哪怕綁著繩子也不老實,拚命地掙紮,拿腦袋去撞柔軟的枕頭,而後似乎是感覺不到疼,坐起身,試圖往牆上撞。
漆柯毫無畏懼地抱住他的腦袋,用身體擋了一下攻擊,這人力道十足,特彆疼。
漆柯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他摸著常栩然淩亂的發絲,彎腰低下頭,把臉湊過去找常栩然的嘴唇。
他隻會親。
那就先從接吻開始。
嘴唇一碰上,剛剛還在掙紮的常栩然突然安分下來,下意識含住他的嘴唇。
漆柯試探性地釋放向導素,對方沒有排斥,很順從地接納了。
漆柯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安撫常栩然的辦法,他溫溫柔柔地親著常栩然的嘴唇,一邊毫無顧忌地釋放向導素。
常栩然眼眸呆滯,隻是反應慢半拍地回應他。
趁著人沒反抗,漆柯解開常栩然身上的繩子,脫掉他身上的衣服,胡亂做了幾下準備工作,便草率地抱住常栩然結合。
“嘶——”
漆柯快疼死了。
他緊緊閉上眼睛,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地闖入常栩然的精神圖景。
這一切都很順利。
漆柯在常栩然的精神圖景裡越走越深,逐漸觸及到關於常栩然存留在記憶裡的秘密。
朦朧虛幻的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之中傾瀉而下,在這堪稱地獄的黑色土地,常栩然看見了一隻紅色的狐狸。
漆柯的精神體比漆柯本人先一步找到了常栩然。
常栩然張開攥緊的拳頭,露出柔軟的手掌心,狐狸便靈活地跳了上去,攀在常栩然的肩膀上,伸出舌頭舔舐常栩然的臉頰。
常栩然沒搞清楚狀況,他緊鎖眉頭,自言自語:“漆柯,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裡的記憶並不屬於你。”
紅狐狸說不了話,隻是趴在常栩然的肩頭,沒再離開過。
常栩然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可他不打算做任何事,隻好壓下心裡的怪異,繼續無望地重複自己的記憶。
漆柯並沒有任何窺探常栩然記憶的欲望,他隻想快點找到常栩然,將人帶離精神圖景。
一路上,他遇到很多假的常栩然。
至於為什麼每次都能及時認出假的常栩然,漆柯自己都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真的常栩然是不會主動過來找他的。
他現在很難受,一方麵他還保持著外麵的姿勢。
另一方麵,常栩然的精神圖景太混亂了,每一步都像是在沼澤裡掙紮,他必須調動他百分百的精神力來抵抗。
走著走著,空氣中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精神屏障。
漆柯沒有感知到,硬生生撞了上去。
他兩眼發暈地睜大眼睛,視線逐漸聚焦,透明的屏障之內,困著一個常栩然。
漆柯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力氣。
打不破的屏障橫在這裡,他過不去,常栩然也發現不了他。
“常栩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