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光不度,冬雪未解衣。
苞蕾育香醉,花開待君來。
早春時節,北風呼嘯,河麵結著厚厚的冰,幾天前下了一場雪,氣溫太低,仍然覆蓋著原野,大地白茫茫一片。路旁的女貞頂著厚厚的積雪,彎下枝頭,不時的落下一團雪來,樹下的休閒椅上結了一層冰,還有掉落的雪團。一群麻雀吱吱叫著,在樹叢間飛來跳去,尋覓著食物。
毛玲兒披著一件淺黃色的披風來到河邊樹下,解開披風放在椅子上,抽出背後的長劍,迎著北風舞動起來。劍光閃爍,嬌美的容顏,曼妙的身姿,給這自然添上無限的美麗。仿佛一切都靈動起來。
飛鳥不驚,仿佛見到同伴一樣,不時的還起飛,圍繞著轉來轉去。
一段劍舞結束,毛玲兒柱劍遠眺,美眸中含著無限的思戀,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含著柔情和羞意。繼而低頭,變幻成失望的神態。
抱著劍走到女貞樹下的坐椅邊,取出一件絲巾,小心的掃去上麵的落雪。三米長的坐椅,隻有這一塊乾乾淨淨的。“你坐過的地方,五年了,還是這樣的光潔。不知你去了哪裡,一點信息也沒有。”
然後又走到另一邊,掃去雪團,安靜的坐在上麵。
“當年見到你,正值青春年少,十八歲,最美的年齡,花蕾開放半含羞,暗香不散未動情。春風暖陽甜雨露,不見青帝顧幸奴。”
安靜的坐在椅上,閉目修煉,北風吹動,發絲飄動,如玉的額頭上閃著晶瑩的潤光。辛勤苦修,終於達成玄丹,二十七歲,仍然保持著十八歲時最美的麵容。衣著仍是五年前的樣式,連顏色也沒改過。
一道身影出現在遠山的高處,單薄的衣衫,青色的休閒服,高挑的身材透著優雅。舉目遠眺,然後舉步邁出,一步便落到山下的河麵上,青幽的冰,凝滯的河水。輕盈的身體,踏著河麵,沒留下絲毫的痕跡。早晨的陽光斜照著,在河麵上拉著一條長長的模糊的影子。過了河,走到河邊的觀景道上。岸上的柳枝隨風飄舞著,仿佛感受到春天的到來,枝條也變得柔軟了,葉蕾鼓鼓的,隻等春風吹拂,一夜之間便能抽出嫩葉來。
四下無人,隻有成群的麻雀不懼寒冷。燕子未歸,連野鴨也躲在窩裡。
陳艮有些迷茫,回到藍域,再沒有毛玲兒的信息,問掌管戶籍的主簿,說是回了原籍,不在元靈殿修行。但是她的家早已變了模樣,不知搬哪裡住了。懷著濃濃的思念,並沒有失望,自信能找到她。
早晨,陳艮便早早的起來,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去看看,那份懷念太讓人難忘了。
走過河堤,轉向公園。感應到有人在青亭處修煉。什麼人起這麼早,不懼寒冷?迎著朝陽的輝光,向前慢慢走近。一道美麗的身影映入眼簾,五彩霞光照耀著,如一尊美麗的塑像。
陳艮心潮澎湃,激動萬分。曾經的地方,心念的美人,仿佛時光返回。陳艮揉了揉眼,定睛再看,沒看錯,是毛玲兒。
陳艮加快腳步,輕輕走近。眼前人更加的清晰,還是那樣的嬌美,安靜中透著靈動,清秀中帶著英氣。
輕輕的會在長椅上,原來的位置,被毛玲兒擦得乾乾淨淨的,仿佛是在等著他的到來。他明白。在這一刻,陳艮完全的明白了,心中的美人仍在等著他,等著他的到來。這份癡情,令人不由激動,心中的柔軟,酸酸的,有些疼。
沒有驚動修煉中的美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欣賞著。
兩隻麻雀叫著落在毛玲兒身前,嘰嘰叫著,蹦跳著,啄了一下垂下的衣角。
毛玲兒從修煉中醒來,睜開美麗的大眼睛,閃動著光芒。麻雀似乎感覺到惹了禍,張開翅膀飛走。連同伴也跟著飛走了。
餘光映現出身旁多了一個人,轉頭,是的,就坐在心上人曾坐過的位置,青色的休閒服,英俊的麵容,優雅的神態。定睛再看,是的,就是他,曾經的朋友,心心念念的戀人。
“你好,多年不見。”陳艮感覺到毛玲兒醒來,微微一笑,說道。
“你好。好久不見。”毛玲兒有些疑惑,語氣有些生硬,“你,你,怎麼在這?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看到有位美女在這修煉,就想在這欣賞欣賞。”陳艮笑道。
“貧嘴。”毛玲兒這才定下神來,心中湧起無限的喜悅,“還想著來看我?”
“怎麼不在元靈殿修煉,那裡的條件更能加快修行?你的老家不在了,現在住在哪?”陳艮問道。
幾句問話,透露著許多關心,到處找她,找不著,就來到他們相識的地方來尋。
“我不知道你在哪。我就,我修煉很刻苦的,你看,我現在是玄丹了。不過剛剛達成,比你差遠了。”毛玲兒歡快地說,絲毫也不因為比陳艮的修為低而喪氣,炫耀般的張開兩隻長長的胳膊。
“不錯,進步很大。曾經你是圓丹三層,五年時間達成玄丹,又沒人幫你,吃許多苦吧?”陳艮站起身來,向毛玲兒走近兩步,伸出手,“我看看你有缺憾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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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你摸,又不熟,想拉人家的手。”毛玲兒扭著身子,嬌羞地說,卻又不躲開。
陳艮主動的拉住,把一隻柔軟的手抓在手裡,“我知道,人在等我,我也在等你。把你視為我的歸依。”
“都怪我,幾年沒給你回個音信。跟著師傅閉關,三年未歸,接著又適逢戰爭。結束了,我就來找你。”打開了話題,陳艮真誠的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我不配你。隻在心裡想著,不敢奢求。”
“爸爸說,眾人平等。沒有配不配的,隻要心相通。我知道你是喜歡我了,要不然為什麼要守在這呢,還把我曾經坐的位置擦得乾乾淨淨的?”
“我,我。自作多情,我不會坐兩個位置嗎?”毛玲兒任由陳艮拉著手,臉色泛紅,眼裡含春,嬌羞萬分。
“走吧,我帶你去見元祖,然後去見媽媽。媽媽這次回來,還要帶一批修士去暗星,我們一起走。”
“真的嗎?”毛玲兒心中喜悅,“可是,可是,我為什麼跟你走。”
“醜媳婦莫怕見公婆,修為不是問題,我現在是合體了,讓媽媽幫你提高修為,找奶奶要粒丹藥,很快就能渡過元嬰。”陳艮不管毛玲的話。經過這麼多事,還聽不出女人的話的真意,感覺不到真實就是白癡了。
“媽媽,嗯,你媽媽能看中我嗎?”
“就憑你等我五年。”陳艮堅定地說,“我也是。嘿嘿,我今年二十八了,你二十七了,再不結婚生子,違反婚姻法,受罰了。”
“可是,可是,你還沒正式的向我求婚呢。”毛玲兒眼含羞澀,笑意濃濃。
“哈哈,好,我現在正式向你求婚。毛玲兒大小姐,陳艮一見傾心,愛慕非常,嫁給我吧。終生嗬護,不離不棄,如有違心,天誅地。”話沒說完,就被毛玲兒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