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為什麼不重聚仙體呢？”
“仙體。不能了。修煉成仙，仙體是根本，被滅掉便無法重聚了，不像元嬰可以重聚肉體，因為容易。”
“毫無辦法嗎？”
“也不是沒有辦法。仙界有一種九命仙龍丹，可以重聚仙體。可是那種丹控製在仙帝手中，尋常仙人不可得。另外還有一種辦法，如果能找到菩提化體涎，龍心芝，血精果，雪骨參，也可以重塑仙體，而且更強一些。這些神藥本就稀少，又被東太仙帝占有，采到了也不是你的。”
“仙界太平嗎？”
“太平？修行萬年為升仙，豈知仙人為奴仆。仙界並不是理想之地，初升為玉仙，最低級的仙人，其上為真仙，上仙，大羅仙，仙君，仙帝，太上。太上隻是這樣稱呼，傳說有，無人見過。仙界共有五大勢力，東太仙帝，南召仙帝，西毋仙帝，北冥仙帝，中亙仙帝，各有名號，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另外還有動亂區，荒原區，綠野區，等等吧，各方的小勢力，不受仙帝管轄。也最為危險。”
“飛升成仙，各方爭奪，順者保命，違者殺掉。搶過去並不是當作人才重用，而是作為奴隸，幫他們做工的。我也是心高氣傲，不願受管轄，自以為是，被追殺至荒原邊緣。隻落得喪魂失魄，萬幸逃到下界，聚魂修神，恢複了一些。”
“仙界如此不堪，難道仙人不是強者嗎？”
“算是強者吧，可有更強者，沒有仁愛，隻有奴役。”
“仙界是什麼樣，在哪裡？”
“宇外。我們生存的星係，不過蛋丸之地，仙界廣闊無邊，不知其邊界。以仙帝之能，尤不能到達邊際。無數仙域，無數仙境。”
“仙之上呢？”
“太上啊。不知去向。”
“仙界隻有仙人存在？”
“也不是，每處仙境，存在諸多修真者，如我們這裡。玉仙便要幫他們管理修真界，當個打手罷了。”
“如果甘願的話也不是不好。可以獲得一些修行資源，雖然緩慢，卻也安全。”
“所以升仙，千萬不能勉強，渡過仙劫，真達真仙，才能受到重用。”
“不加入他們，逃進無人的地方慢慢修行。”
“我不就是例子。逃是逃不掉的，看命運了，說不定飛升的地方正好無人遇到，也可以逃跑，跑得遠遠的，不和勢力相接觸。”
“聽你所說，仙界也沒有那樣的美好了。”
“世人如是，仙人也如是。到哪裡也隻為爭搶，霸占，欺壓，殺戮。上界猶有過之。”
“前輩，可聽說過空彌大師？就是傳說中的空間修士。”葉宇問。
“我叫空寂，他叫空彌，你想象一下，唉，我們是兄弟，同進退，共生死。要不是他為我爭得一線生機，我連魂魄也不會存在。”
“空彌和我是師門兄弟，一起修煉，後來，我建立了丹寧宗，他無誌傳承，連老婆也沒娶，孤身一人到處轉，空間修士本就是孤獨的，沒有師承，隻靠自己摸索，難啊。他曾經說過要尋找走出波辰的意願，但是，窮其一生也沒走出去，波辰倒是走了個遍，也算是自古第一人啦。什麼蕩魂角，東止禁區，都阻不住他的腳步，聽他說過還進去過三渡光河。我比他早飛升五百年，他到了仙界，正巧是在我的轄區，便引他去見東和仙君，仙君聽說他是空間修士，很是喜歡，便命他去滄冥地峽，做穩固空間的事務。唉，空彌曆來閒散慣了，不願受其驅使，惹惱了仙君，罰他蒼淵挖礦。誰曾想他趁機逃走，惹得一群真仙追殺。被他反殺十餘人，逃出東太地界。可是仙界雖大，難有存身之地，我也受到現罰，引見不明之罪，罰去挖礦。空彌得知，偷潛過來，把我從礦井裡拉出來。於是我們一起逃亡，一起對敵。想起來那段歲月真是快意。我本領有限，全靠空彌發威，屢殲強敵，什麼玉仙，真仙，甚至上仙也逃不出空彌之手。”空寂說到這裡，語氣輕快，“小兄弟同是空間修士，明白空間法術的厲害吧，同階修士為王，高階修士也難有敵手。越三階戰鬥，勝券在手。這就是空間修士的驕傲。”
“這樣的日子，痛快是很痛快，修行也快不少。畢竟殺敵所得甚為豐厚。大約五百年的時間吧，終於事情傳到了東太仙帝的耳朵裡，命令三位大羅前來捉拿我們。空彌絲毫不懼，戰了三天，引來諸多的大仙圍觀。雖說勝了，三名大羅喪命。可空彌也是傷痕累累，無力逃走。我無能啊，背著他跑，可怎麼能逃出一群高階真仙的圍追堵截。最後被堵在仙窟中，三十位真君圍殺。我勉強支撐了幾個回合，肉體被滅，空彌最後時刻撐起一道空間傳送，把我的神魂送出仙界，他卻沒有了逃走的機會。天地無情。”
“可能他也有辦法走的啊，隻不過你沒看到。”
“沒機會的。沒有肉身的仙魂隻會成為他的食糧，或被當作器靈，或被當作守護的門吏，呼來喝去，生不如死。空彌怎麼可能苟活呢，寧願死也不會讓人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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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空寂又說：“我記得波辰星界保留著空彌的幾處空間痕跡，你找到過一處沒有？雖然不能傳承，可借鑒也是不錯的。”
“沒有。隻有傳說，卻無處尋找。”
“嗯，聽空彌說過，他在逆目星域留下一道門戶，也是唯一走出波辰的通道。隻不過，隻不過太過危險，大乘也不得接近，隻有仙人才可以。唉，這個空彌也是混蛋，留還不如不留呢。對了，此處也是空彌的法則，千萬年來一直這樣保存著，讓我得以存在。能看出它的法則嗎？”
“看不出。我還以為是您布置的呢，仙人才可以布置得出吧。”
“嗯，確實，空彌到了仙界才領悟出創世法則。自成一方天地，隔絕外物。”
“蕩魂角是仙人的戰場嗎？”
“這個，我也不知。自古存在，誰也弄不明白。”
“蕩魂角，為什麼會吸人魂魄呢？”
“吸魂養魂。身體為累，魂魄為靈，去了肉體反而更有利神魂的增強。也許是這片天地的法則吧。那些看上去死去的人，實則未死，魂魄進入養魂海，成就魂體，仍然可以飛升成仙。如我這樣的魂體，將來升為魂仙，進入北冥仙界，也可做到長存。”
“您為什麼不去養魂海呢？”
“我也想去啊，可是被擋住了啊，空彌這個彌空間沒有縫隙，我時我真想它快點消失。嗬嗬，無所謂了，收集了這麼多的魂石，夠我修成魂體了。隻不過慢一點罷了。”
“我可以打開它，送您出去。”
“正合我意。如果你能收了它，就送給你了。還有這枚戒指，也送給你了，你彆看它裡麵亂，其中還有十幾枚戒指呢，全是在仙界收集的，戰利品。我也用不到了，送給你當個人情。”
“您修煉不能缺了魂石，不帶上嗎？”
“你看我，隻是魂體，放哪裡？他日有緣，仙界相會。”
“前輩稍等，我琢磨下這個靈界術，試試能不能解開。”葉宇說完，便盤膝坐下，拿出典籍，開動空間，認真研究起來。
“你，你，”空寂神魂變幻，激動的看向葉宇，“你不是空間修士。”
葉宇抬頭，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