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了這些,阿蒙突然明白了,其實,他之所以在時間長河裡會迷失,恰恰是因為他太過強大。
又或者說,是夢魘之主的位格太高,高到和時間長河平行,甚至有可能超越的地步,以至於時間長河無法容納他。
由此,他的感知被扭曲,他前進的道路才會變得曲折。
當然,如何解決,他還在探索!
然後,第七天過去後,阿蒙接觸到了時間長河更深層次的秘密,那是時間長河的背麵,就好像一個硬幣的正反兩麵。
那是糾纏在一起,相互影響,卻又永遠無法碰觸的平行線。
那是另一條長河,名為命運長河。
是的,這個時刻,阿蒙突然意識到,如果說曆史長河隻是時間長河的一個支流,很少的一塊,那麼命運長河就是時間長河的反麵。
時間,某種意義上等同於命運,卻又永不相交。
洞悉了這一點,時間長河的隱秘終於開始向阿蒙展開,命運的迷途似乎再也無法困住他時,他卻遭遇了敵人。
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對方也不知道他是誰。
他們就好像在時間長河內的不期而遇,然後,兩股強悍的意誌開始碰撞,仿佛兩頭獅王在爭奪領地,沒有任何廢話,就是廝殺,碰撞!
這一戰,阿蒙吃虧了,他沒有經驗,而對方則是老手,但夢魘的位格依舊保護他沒有受到傷害。
於是,他被驅逐出了這一片地域,勝了的一方則在這一段時間長河中不斷的遊蕩與咆哮,似是炫耀,也似是通過這種方法告訴所有人,他才是這一片區域的主宰,這一片的王。
而戰鬥,有了第一次,就不會少第二次,第三次……
於是,遊蕩的阿蒙開始和時間長河中的偉岸意誌們碰撞,戰鬥,廝殺,經過不斷的學習和揣摩,他終於開始掌握了方法與技巧。
而他,是夢魘的主宰,當夢魘之火燃燒,他其實已經利立於不敗之地。
在許久之後,他突然明白了,這些偉大意誌其實都是在守護。
他們守護著自己還曾弱小時的時間長河與命運,以保證不會被其他的偉大意誌所消滅和抹除。
對於祂們而言,曆史與過去似乎也不是完全無法改變,若是從這個角度消滅自己的敵人,否定了祂們的存在,那祂們就真的會在源頭消失!
這是阿蒙的一個猜測,還沒發驗證,但看這些偉大意誌的緊張,似乎都說的過去了。
有次領悟,在第十天時,阿蒙終於找到了正確前進的方法,他再次定位李察所在,然後以新的方法開始前進。
這一次,道路順利了。
於是,在第十一天還沒開始,他經曆了十多次的意誌碰撞後,找到了那一片屬於時光屋的‘暗礁’。
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一頭紮了進去!
……
時光屋內。
這是一片並不算太過廣闊的荒蕪之地。
這裡沒有草木,沒有風沙,沒有日月輪轉,更沒有春夏秋冬,
這裡隻有灰色的岩石,灰色的土壤,與灰色的天空。
而李察的到來,這天地間終於引來唯一的活物。
沒有任何耽擱,也不敢有任何遲疑,當李察來到這裡後,就開始了漫長而無休止的修煉。
戰技,心血,氣,黃金心臟,符文構建,始祖戰軀,超凡元素掌控,規則的摸索,乃至於傳奇王座的嘗試……
李察需要修煉的太多太多了,於是,他製定了詳細的計劃,除了固定的休息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時間停歇。
這裡沒有娛樂,沒有放鬆,他儘了一切可能在提升自己。
他也有煩躁的時候,莫名的孤寂籠罩著他,讓他無法靜心,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自己經曆的一切。
想起自己的母親,想起瓦爾特老師,想起那改變他命運的夢魘之主,想起活了無數歲月,卻依舊拚搏的安度因,更想起了獸人的淒慘命運。
於是,他又能拋卻一切負麵情緒,以堅定的心向前,再向前。
而在經過漫長的修煉後,他的收獲也是極大的。
就是說李察自己,也得承認,他進步太快了。
外部的環境逼著他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長,這並非壞事,但終究失了幾分沉澱,幾分回味,幾分思考。
而現在,他有時間了,也一點點的將這些都找了回來。
直到某一個時刻,他再也沒法進步,仿佛卡住了某個瓶頸時,找不到出路了。
他分明感覺到自己似乎到了某個境界,卻被排除在外,這讓他憤怒,讓他咆哮,讓他躁動。
然而,這一切直到最後都歸為無奈。
於是,他忍不住開始祈禱,祈求偉大的夢魘之主給予指引。
也是這一刻,阿蒙仿佛聽到了他的祈禱,自虛無中跨過。
這一刻,李察忍不住問“偉大的主宰,外界怎麼樣了?獸人一族又如何了?”
阿蒙回道“不用懷疑,不用煩躁,向前走,一直向前走。
然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這一刻,阿蒙直接撲進了李察的身體內,他接管了一切,也看到了一切。
他感受到戰職者體係和獸人勇士之力的碰撞與融合,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明晰。
於是,他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進入了修煉模式。
這一次,他要衝擊傳奇王座。
於是,荒原的大地之上,李察那壯碩的身軀顯現出一尊八柄泰坦的強大戰軀。
輔一出現,就足有五十米般高大,並還在不斷的成長。
他的一舉一動都具有莫大的威能,似執掌間,大地開裂,地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