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我說，你並不在意我，說你答應她……隻要我願意娶她，你就離開我。”
鳳微瀾說到這裡，低眸看著她，眼角耷拉著，竟有些委屈模樣，“我自然不會娶她，嚴詞拒絕了她。阿璃，你真的答應她了？”
見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似乎不給個解釋不會罷休，她笑笑，“她讓我說服你娶她為平妻，我沒答應。”
“然後，我便同她說……”
她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學著那日的模樣再來了一遍。
“溫清婉，我不能替他做決定，你若能說動他娶了你，我便離開。他不會有平妻，王府也隻會有一個女主人。”
說完，她一副打趣模樣看著他。
“瀾王府的女主人，隻會是你一人。”
鳳微瀾輕笑一聲，心滿意足地在她臉頰上輕啄一口，接著說道。
“後來沒幾日，東平伯的屍體被發現，凶手顯然很了解東平伯府，且下手陰狠。東平伯的屍體雖是具全屍，但渾身傷痕遍布，且血中帶有劇毒，整個人都泛著青黑之色。東平伯雖與你之間有過節，但一開始，並無人將此事聯係到你身上。”
“是後來死的那些人？”
鳳微瀾點頭，“他們的死法跟東平伯相差無幾，但出事的這幾家，是你初到鳳吟教訓的那幾家，直到荀王遇刺，上交一塊柔水錦的碎布。”
聽他這麼說，雲璃一時沒能想起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當初她剛到鳳吟，將溫清婉與各府的人虐死丟了回去。
現在出事的人家，與那時的人家一般無二。
“死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而且如今線索都明晃晃的指向你，皇帝下令要將你打入天牢。”他冷哼一聲，“他那副心思，早就想將你我分開。”
雲璃垂眸沉思著什麼，腦中靈光一閃，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不同意娶她，她乾脆破罐子破摔，聯合皇帝來對付你我。或許……還有當年毒門遺留的後人。”
“毒門……”鳳微瀾挑眉，“是當年你一戰成名的那個門派？”
雲璃點點頭，“當年，無令山莊出具規模，急需一個契機揚名。正巧被我們知道了毒門暗地裡拿活人試毒養毒的陰狠之事，我便帶著無令山莊將毒門一夜之間滅門。但是……”
“但是，毒門那些尚且幼小的孩童，你不忍傷他們，所以就放過他們了？”
她否定了鳳微瀾的猜測，神色薄涼，“我確實放過了他們，但不是不忍……而是分不清，毒門以活人試煉新毒，卻以幼童養毒，那些孩子不僅僅是外界拐來的，還有毒門自己的後人。混在一起，我們分不清楚，便都放了。”
鳳微瀾抬手揉了揉她軟軟的頭發，隻覺舍不得放開，他擁著她神色溫柔，卻吐出了一句狠話，“換了是我，便一個不留。”
雲璃笑笑，“雖然將人放了，但我一直留有人跟著那群孩子，有些還未走遠便暴露了身份的當場便殺了，還有些則是被身體裡的毒素耗死了。那些孩子裡，真正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
她是重活一次的人，手中的殺孽太重了，自然能輕一些是一些。
“阿璃，你就是太心軟了。”
雲璃抬頭看著他，想起師傅說的話，她也儘都說於他聽，末了，還不忘囑咐。
“你那塊玉佩，以後輕易不要再用了。”
“好。”
聽她說了那塊玉佩使用後的後遺症，他心裡也有些後怕，若是他因著那塊玉佩沒了性命，誰來保護她？
青霜重新套上鳳微瀾的手指，他卻搖了搖頭，“青霜既是神劍，你且自己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