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微瀾不語，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恍然，想起那日她從虞山回來走過一次，“是雲若杉？”
他頷首，“你上來後，他下去將地下的通道都走了一遍，也將此事告訴了我。”
“發現無令山莊在鳳吟皇城悄無聲息打造了這麼一處地下暗城，你不懷疑？”
“阿璃，我相信你。”
“也就是你，換個人便是恨不得殺了我了。”雲璃複又坐下，撐著頭看著他，“暗道與各府密室隻有一牆之隔，若是想進去，直接破牆而入便可。”
“破牆而入……”鳳微瀾哭笑不得，“那般大的動靜，阿璃，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既然都到了必須破牆而入的地步，那還何必在意動靜大不大？”
“倒也有幾分道理……我派了一隊人去往通往皇宮的密室，守在那兒。”
雲璃點點頭，“若有需要，無令山莊的人隨你調遣。”
鳳微瀾也不拒絕，無令山莊的人，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調遣的。
前一日，宮中才傳出了消息，封溫清婉為妃。
後一日，宮中又傳出了消息，封雪妃為貴妃；又封蘭嬪為妃，封號‘湘’。
頓時，滿城嘩然。
湘，是元初太後的名諱。
封妃為湘……
皇帝鬨這一出，是逼攝政王造反嗎？
站在鳳微瀾這邊的官員，心中都有此疑惑。
可攝政王府還未有什麼動靜，皇玉長公主便坐不住了。
得知宮中的消息，皇玉震怒，手猛地拍在一旁的桌上，‘啪’的一聲。
“野種爾敢！”
當年宜妃與人私通，皇兄念在她已有身孕，便留了她一條命，對那個孩子也如其他皇子一般無二，她們這些人也從不曾虧待過他。
“來人，備馬，本宮要去一趟皇宮！”
皇玉長公主出了公主府，皇宮和攝政王府便都得了消息。
鳳微瀾心道不好，同雲璃說了幾句話，便疾步出去，神色低沉。
雲璃看著他離開，眉目微蹙，皇帝這一出……究竟是為何？
鳳微瀾一路疾行趕至皇宮，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待他到時，長公主已經進了後宮，直朝蘭素所在的蘭沁宮而去。
蘭素坐在殿中樹下的石桌旁，眼神飄忽。
她對鳳吟還是有些了解的，那位元初太後的名號她也聽說過一二，傳聞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與先帝琴瑟和鳴，相敬如賓。
先帝死後不久，元初太後也跟著去了。
蘭素輕聲低喃，“身不由己，還望帝後勿要怪罪。”
“蘭素！”
一聲厲喝傳來，蘭素起身，轉身看向來人。
隻見皇玉長公主怒氣衝衝朝自己而來，疾言厲色，“你何德何能，怎能承得起那個‘湘’字？”
皇玉身後是蘭素的大宮女，秋華。
她小跑上前，直直跪下，“娘娘恕罪，奴婢攔不住長公主。”
蘭素搖搖頭，將她扶起，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站在一旁。
“臣妾參見長公主。”
蘭素禮數周全，先規規矩矩地朝皇玉行了禮，才起身繼續說道，“臣妾知曉長公主怒氣而來是為何事，但請您聽臣妾一言。”
皇玉雖在氣頭上，但她這般過來，蘭素卻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倒是讓她心生疑色。
“本宮倒要聽聽看，你能說出什麼樣的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