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扇子遞給訴生,雲璃走向刑具桌。
“江亦,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江亦沉默良久,嘴唇顫抖,“屬下明白,但屬下的妻兒……”
“你大可放心,我自會安排人送他們離開山莊。”她轉眸看向訴生,“帶他去煞生營,丟去狼穀,生死由天。”
“是。”
江亦被帶走之前看了一眼江雙,“孩子,彆強著不說了,既然被抓進來,他們就不可能來救你。”
訴生帶著江亦離開,雲璃手中拎著一把彎刃匕首,隨意的抵在江雙脖頸旁。
“山莊有一種刑法,以往都是訴生執刀,今日本公子來了興致,想拿江公子試試手。”她笑著說完,抬頭吩咐了一句,“讓無月過來。”
隻見外麵一道黑影閃過,雲璃才繼續看向江雙,“你這張皮相勉強可以入眼,若是剝壞了,本公子也不會心疼。”
聽至此處,江雙如何還猜不到他口中的刑法是何種,不禁繃緊了身子,額上湧出豆大的汗水。
雲璃嘴角微扯,手中彎刃從他的脖頸挪到了他的臉頰邊,稍一用力,血珠便從刀下溢出……
江雙悶哼一聲,終是鬆了口,“我……我告訴你……”
“不用了,本公子現在不感興趣了。”她話落,手中彎刃向下遊走,冰涼的觸感伴隨著疼痛紮進江雙心裡,“左右不過是鳳微雨瞧著我這幾年不曾出來露麵,便心從膽邊生,聯合司楚動我玉脈,認為我不敢與兩國相爭罷了……”
“可我這個人,彆的都還好,就是脾氣不太好。”
無月來時便聽到雲璃這句話,她無聲笑笑,能有主子這番地位,還能有她這樣的脾性的,確實少見。
“主子。”
雲璃手中動作不停,江雙承受了多日的刑罰,此時已然快要堅持不住,隨時可能暈厥過去。
“你來的正好,我頭一回動手,不知輕重。你看著他,我要他清醒的活到結束。”
這是江雙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後來他隻能承受著無儘的痛楚,卻連睜眼都做不到。
——
一個江雙而已,倒也不至於真要雲璃親自動手。
不過是一時興起,嚇了嚇他。
她從一開始就不曾想過從江雙這裡套出什麼話來,也從來不在乎江雙知道什麼。
換句話說,她與鳳微雨及司楠已經結下了梁子,不論這兩人謀算著什麼,又做了什麼……必然都與她之路相悖。
她此次回琅琊,鳳吟戰事是其一,她的身世是其二。
深夜,雲璃獨身一人踏著月色悄然回到琉璃殿。
殿中暗衛見有人闖入,現身攔下,才看清來人模樣。
“屬下等,參見主子。”
“阿燁呢?”
“小殿下月前便被昭文帝派出宮了。”
另一人接道“以防萬一,琉璃殿半數暗衛跟隨小殿下出宮,隨行護佑,半數暗衛留守宮中。”
雲璃蹙眉,阿燁出宮的時間提前了不少。
“宮中可有異樣?”
暗衛們麵麵相覷,他們向來都隻在琉璃殿暗處守衛,情報遊走是宮中哪些宮女。
雲璃揉揉額頭,“讓個能回話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