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劉娜?”
盧秋雨突然開口,讓楚天耀也為之一愣。
他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楚天耀的性子,本就不喜歡虧欠任何人,又或許是因為繼承了這具身體記憶的原因,使得他天然對劉娜有了些許愧疚。
楚天耀曾質問過自己,愛上這個女人的是他,還是那個早已不在人世混賬楚天耀。
隻可惜,這個問題他自己暫時也沒有答案。
“我並不清楚她到底為你付出了多少,但是我想說的是,她能為你做的,我也同樣可以。”
盧秋雨似乎是賭氣的說出這句話。
說完,她便推開車門,一路小跑回到了宅院裡。
車裡,楚天耀望著盧秋雨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隻是一腳油門踩下,駛下了山。
不可否認,當初他之所以選擇劉娜,是源自於記憶中,對這個女人的虧欠。
那是楚天耀無法選擇的,繼承了這具身體,仿佛也讓他本人受到了影響。
但盧秋雨的出現,讓楚天耀有了些許糾結。
這個女人同樣也在為他付出,她的大膽和直率也讓楚天耀為之欣賞。
但他不能傷害劉娜,更不想讓自己虧欠盧秋雨,所以選擇此刻袒露心聲,劃清界限自然是最好的。
哪怕身為一個重生者,楚天耀也有自己的難處。
那份不能跟人言說的秘密,終究會讓他在這個世界裡,承受一份旁人無法理解的孤獨。
……
二月五號。
一大早,楚天耀並沒有去辦事處,而是在蓉城啤酒廠。
今天的蓉城啤酒廠鑼鼓齊鳴,鞭炮聲不斷,好不熱鬨。
蓉城啤酒廠的一眾員工都台下坐著,張同偉以及楚天耀則是坐在了台上的嘉賓席裡。
席間還有銀行的辦事人員。
當所有流程走完,楚天耀正式和蓉城國資局簽訂了收購合同。
銀行貸款一千五百萬,加上星耀酒廠出資五百萬,一共兩千萬元,楚天耀正式收購了蓉城啤酒廠。
台下,四百多號員工齊齊是熱烈鼓掌。
楚天耀接過話筒,亦是開始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一通演講。
當楚天耀說出要保證每一個工人不下崗的時候,台下的掌聲足足又響起了三分鐘,這才逐漸停了下來。
楚天耀站在台上,凝視著台下每一個滿臉興奮的工人。
這裡的每一個人,就代表著他們身後的一個家庭。
楚天耀並非第一次創業,也不是第一次收購企業,前世他能做到身家百億,收購了不知道多少家企業。
可每一次收購,都意味著需要精簡優化,裁掉不少大齡員工。
而眼下,置身於這個時代的洪流中,楚天耀的內心突然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和那種收獲成功的喜悅不同,此刻他更感覺到那每一道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仿佛都蘊含著重量。
“各位,隻要我楚天耀在一天,這廠子就倒不了!”
當楚天耀在台上喊出最後一句話時,即便是身為廠長的張明遠,也忍不住眼眶微紅的鼓起了掌。
他們明白,在如今的國內背景下。
國企改革早已是常態,工人下崗失業、買斷工齡無時無刻都在發生。
失業意味著什麼。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