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傾看著他慘白的臉,心裡歎了口氣。
她旋轉瓶蓋快速打開保溫杯,把水倒在可以用作杯子的杯蓋上後,和藥一起拿過去遞給他。
“吃藥吧。”
宋知霽抿著唇,低著頭,看不出什麼表情。
“很疼嗎?”梁傾以為他疼到說不出話,又問了一句。
宋知霽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轉而說:“你剛才是去給我倒水嗎?”
梁傾愣了一下,解釋道:“嗯,校醫說飲水機水用完了,我去教師辦公室倒的。”
宋知霽又不說話了,隔間裡安靜了半晌。
還是梁傾率先開了口,再次說:“先吃藥吧。”
“我吃不吃藥和你有什麼關係?”
鬨脾氣了?
梁傾靜默了半晌才回答,“我們是一個小組的。”
宋知霽聽到這個答案不由得冷笑出聲,他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些怨恨,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動不動,“梁傾,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很好笑嗎?”
“我這個病可是拜你所賜。”
他這話一出,梁傾表情立馬變得難看起來,身體也仿佛被定住,維持著剛才遞水的姿勢。
久久才應一句:“你吃不吃?”
宋知霽看了她一眼,不理,低著頭看著地板。
接著他聽見梁傾把水杯放在床頭桌上的聲音。
他嘲諷地想,梁傾被他輕輕一刺,就演不下去要走人了。
走吧。
他也受夠她的虛情假意了。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抬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強硬地掐住雙頰張開嘴巴。
他抬眸就看到梁傾冷著一張臉,不耐煩地把藥塞進他嘴裡,藥一入他口,梁傾立馬收回來手。
苦澀的藥味在他嘴裡蔓延,滑落到喉頭險些被嗆到,梁傾又轉身重新拿起桌子上水,手指又起,作勢要捏起他的臉。
宋知霽吃過一次癟,哪還會讓她再得逞一次。
他彆開臉,錯開了梁傾的手,轉而有些彆扭地去奪她手裡的水,將其一飲而儘,把苦澀的藥送下去。
他這副舉動才不是因為給她麵子,隻是單純因為藥太苦了。
梁傾倒沒把他的抗拒放在心上,見他把水喝完,伸手去接他的水杯。
宋知霽剛才反應遲鈍,這時候回想起被她捏臉往口中塞藥,不免惱火起來。
於是當他再次看到梁傾那隻作惡的小手時,氣得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惹得梁傾有些莫名其妙。
隨即她又想到剛才他那副憋屈的模樣,才知道他是惱羞成怒了。
她突然想逗逗他。
她在他目光投過來時先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手裡的杯子。
隨後故作疑問地問:“你喜歡?”
“……”
宋知霽被她的腦回路整得啞口無言。
敢情她以為他是因為不想讓這個杯子被她搶走才瞪她的嗎?
她哪隻眼看到他喜歡這個杯子了。
他板著臉,把杯子塞給她,轉身躺在床上,一副不想跟她再交流的樣子。
梁傾看他拿背影對她,就知道他又在生悶氣。
但她還有彆的事要做,沒辦法待在這裡。
於是對這個愛生悶氣的小可憐道了聲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走不到兩步,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嗬,這不正合你意嗎?”
梁傾不傻,自然知道他是在說原主把他胃搞壞,害他三天兩頭因為胃病不得不請假,落下課程的事情。
“你睡了一節課,這節課是體育課。”
意思是不合她的意,她沒有任何目的的希望他好好休息。宋知霽眼看著牆,心裡卻感到驚訝。
一方麵是因為梁傾會跟她解釋,一方麵也對梁傾陪了他一節課而感到不可思議。
他又回想起了從前,以前梁傾除了給他送黑暗料理那段時間會陪在他身邊看著他吃完,其他時候都是對他都是不理不睬的。
也不是沒有過生病的時候,問梁傾能不能陪陪他,結果當然是被梁傾隨便找了個理由推脫掉。
宋知霽心裡五味雜陳,嘴巴張了又閉,還是吐不出一個字。
梁傾經過剛才一場風波,已經習慣了他這副彆扭的個性,她沒再等他說話,扔了句:“你好好休息,等會下課後我再來接你。”
……
梁傾出了醫務室門口,就直往操場走,實際上體育課已經過了一半了,現在應該是跑完兩圈宣布解散的時間點。
路上,小七開始播報宋知霽的好感值,機器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宿主,宋知霽的好感值現在為零,他現在不討厭你了。】
“他現在生病,自然會降低心理防線。”
梁傾對宋知霽的遭遇很是同情,書中寫道,宋知霽從小爹不疼娘不愛,宋父宋母是商業聯姻,宋父忙著養小三小四,宋母忙著工作,宋知霽不論悲傷還是喜悅都是一個人默默消化。
原主也是利用了他的孤獨,給了他一點微不足道的關心,他就淪陷了。
【宿主,既然他現在心理防線低,你為什麼不留在那裡陪他呢?】小七不解。
“欲速則不達,不宜操之過急。”
“太急反而會讓他起疑,畢竟有前車之鑒擺在那裡。”
這也是她暫時不改變原主性格的原因,突然性情大變容易讓人覺得古怪,戒心也會增強。
一點一點慢慢來,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改變人們的想法來得更為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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