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傾板起他的頭,認真看著他臉上的傷,他這個時候乖巧得不像話,一動不動任她動作。
這個傷應該被他簡單地清理過,已經結了痂,但沒有藥物擦拭過的痕跡。
“有擦藥嗎?”梁傾問。
“時間到了就會好。”
那就是沒有了。
梁傾鬆開他,往門口處走,“你找個位置坐,我出去一趟。”
“去哪?”秦州昱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又拉了回來。
“我家裡沒藥。”梁傾盯著他臉上的傷痕。
“我不用擦。”秦州昱彆扭地彆開受傷的那邊臉。
“不擦藥可能會留痕。”梁傾歎了口氣。
“我不在意這個。”秦州昱又把她拉進了點,他的手順著胳膊往上直到捧上她的臉,以一種深沉的聲調問:“你在意嗎?”
“這不是在不在意的問題,”梁傾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他的觸碰,“我隻是覺得,可以避免的事情就應該避免掉。”
“你指的是什麼?”秦州昱皺起眉,剛才的溫情一刹那間消失殆儘,兩人又恢複了劍拔弩張的狀態。
梁傾早就了解他陰晴不定的性格,也不去理他怎麼想,回答說:“你不覺得這很浪費時間嗎?明明可以不留痕,卻要冒著可能會留痕的風險去放縱它,一旦留下痕跡,你現在覺得無所謂是不要緊,但萬一有一天你後悔了,就要花更多的精力去修複這個傷痕。”
秦州昱複雜地瞧著她,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沒有反駁。
梁傾見此,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說太多了,要是讓秦州昱看出什麼異常可不好。
於是她說,“你找我什麼事?”
屋裡的黴味使秦州昱受不住咳嗽幾聲,“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這個問題使梁傾大驚失色,上次她去梁家已經根據梁父對她的態度大致推測出她被趕出家門這件事另有隱情,但她沒想到秦州昱竟然也知道這件事。
“我不回去。”
“你還沒放棄那個計劃嗎?”秦州昱見她難看的臉色,有些生氣。
雖然不知道那個計劃是什麼,但估計跟傷害四位男主的這件事脫不了乾係,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機會把之前的事過掉。
而且,看樣子,“她”的所有事情秦州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告訴其他三人。
可既然如此,秦州昱又是為了什麼而針對她呢?
籃球場上的一擊和體育課的暴戾這兩件事足以看出他是多麼的憤怒,之前梁傾以為是“她”欺騙了他的感情所致,可是現在看來,事實並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