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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江黛後麵便帶著秦州昱去見了秦老爺子。
秦州昱聽見他們在房間裡商議他的去留,秦老爺子通過打感情牌,和他手頭上百分之二十的秦氏股份以及名下其他財產利誘都沒能使薄江黛同意將秦州昱留下來。
秦老爺子見薄江黛這條路走不通,隻得把希望寄予在孫子身上,他讓薄江黛留他和孫子說幾句話。
薄江黛出去之後,他便告訴秦州昱自己沒幾年好活了,隻要留在這裡陪他度過生命僅剩的幾年就好,看著疼愛自己的爺爺臉上的皺紋與滄桑,秦州昱動搖了。
老爺子見他態度有所鬆動,便趁熱打鐵地說:“你媽媽還年輕,帶著你一個男孩子,她以後的生活會比現在難很多。”
他告訴秦州昱一個單身女性帶著一個孩子有多麼不利於開啟她的第二春。
“即使你媽媽為了你,願意不再結婚,但你何嘗忍心讓她孤獨一輩子呢?”
“就當是給爺爺一個機會補償你爸爸對你留下的傷害,也給你媽媽一個機會,給她幾年的自由時間,去享受她的人生。”
秦老爺子蒼老的麵容,瘦削的手臂,還有他的一席話,這種種、種種,使得秦州昱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送薄江黛去機場的那一天,薄江黛告訴他,要是後悔了,隨時打電話給她,無論什麼時候,隻要他不願意,她不遠萬裡都會回來接他。
他那時候回了些什麼,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之後他便搬到了爺爺家,爺爺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得很妥當,沒讓他和康蒻惜、秦州暮母子相見。
爺爺從他出生開始便很寵愛他,在那之後,或許是因為兒子做出來的醜事讓他心生愧疚,亦或許是因為孫子願意留下來陪伴他心生感激,更是加倍地疼愛他。
薄江黛雖身在德國忙事業,卻每天按時給他打電話,聽他講述他的日常;每個月都會在德國買禮物給他寄過來,年年如此。
在他們的關懷愛護之下,他漸漸忘卻了對秦嘯敬二人的恨意,因為比起花時間仇恨從來不在意自己的人,還是珍惜關心自己的人比較重要。
可是在他高二的時候,爺爺死了,儘管爺爺把他所有的財產都給了他,可他的心還是仿佛缺了一塊。
從今以後,這個世上關心他的人隻剩下薄江黛了。
爺爺死後,他在葬禮上第一次見到了康蒻惜和秦州暮。
葬禮結束之後,秦嘯敬讓他搬回家,因為他已經上到了高二,中途出國重修課程不太現實。
看出他的抗拒,秦敬嘯告訴他隻需要在他家住到高考結束就行,如果到時候他仍不願意留下,高考選擇報考國外的院校或者自己出去住都隨他。
他還未成年,還處在他的監護之下,隻得聽了他的話。
等到搬進去之後,他才知道當年秦敬嘯和康蒻惜結婚之後,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把秦州暮的“暮”字改成了“牧”字。
也許是那個時候被薄江黛的一番話刺激到了,又或許是彆的,但那對他來說不重要。
在那個家裡,他和康蒻惜、秦州牧二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儘管他看出康蒻惜有心想要彌補,也看到秦州牧偶爾向他投來的熾熱的目光,但他都刻意忽視掉了。
即使他已經不恨他們,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要和他們拉近關係,在他心裡,他們和秦敬嘯一樣,都隻不過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時間一到,他們會再次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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