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笑完又開始說:“這種人就是怪胎來著,才一個朋友都沒有。”
“你也彆說她了,畢竟她沒有媽媽,人家不都說單親家庭的小孩心理都不健全嗎?”
“那這麼說,我們該大度一點咯。”
薛繁星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這幾個朋友,這麼惡毒的話竟是從她們口中說出來的。
她看著她們的臉,明明和往日裡還是同一張臉,為什麼如今看起來卻顯得如此麵目可憎。
薛繁星甩開她們攙著她的手,沉著臉說了一句,“你們彆越說越過分了。”
幾個人才終於停住,齊齊看向她,臉上帶著驚訝的神情,其中一個笑著打哈哈,“繁星,你怎麼了?你和梁傾很熟悉嗎?為什麼我們說她你這麼生氣?”
其他幾個人也附和道:“是啊,我們才是朋友不是嗎?而且我們說的也沒錯啊,她本來就是怪胎……”
薛繁星看著這幾張熟悉的臉,卻又覺得陌生。
她冷笑了一聲,回答起她們的問題,“我和她的確不熟悉,今天還是第一次講話。”
“但是你們又熟悉她嗎?”
有人答道:“我們當然不熟悉她啊。”
“既然不熟悉,為什麼你們剛才可以說出那些話,仿佛你們很了解她一樣?”
幾個人終於沉默,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一開始嘲諷梁傾的那個人先忍不住,她對繁星胳膊肘往外拐的行非常不滿,“繁星,你彆忘了我們才是你的朋友,你為了一個外人和我們生氣這是乾嘛?”
薛繁星在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停了兩秒,她們對她都有所不滿,可卻沒有一個有愧疚,她突然覺得好笑。
“正是因為你們是我的朋友,說出這些話我才感到生氣。”
幾個人的眼神卻由不滿變得充滿敵意,薛繁星這才意識到,從她為梁傾出口說話的時候,她們就不再把她當朋友了。
因為她沒和她們站在同一邊。
難道明知朋友誤入歧途,卻要她選擇縱容或者助紂為虐,才算得上是朋友嗎?
如果是這樣,她不想做她們的朋友了。
這不是她認知裡的朋友。
她最後對她們說了一句像是訣彆的話,“看樣子,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她們沒人說話。
她被無聲的驅逐了。
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叫住她。
後來,她的身邊依舊有人圍著,隻是不是原來那批人。
而梁傾,也依然是一個人。
“鈴鈴鈴……”
學校的下課鈴突然響起,將薛繁星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薛繁星看了看時間,笑了下,“時間過得還真快。”
一轉眼,她們都上大學了。
薛繁星給梁傾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她在門口等她。
梁傾掛斷電話後,朝身邊還在收拾書本的宋知霽歉意地笑了下,“我和繁星有約,今天先走了。”
宋知霽停下收拾書本的動作,在座位上抬頭看向她,輕笑道:“好,你先走吧。”
梁傾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在她離開後,宋知霽沒有立刻又收拾起課本來。
他的笑容早在梁傾離去之後就消失了,他垂下眼,看著桌上的書本,眼神滿是落寞。
他收拾得這麼快又有什麼用呢?
他想一起回家的那個人已經不在這兒了。
他想起薛繁星,她和梁傾的感情看上去確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