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傾欲言又止道:“小七……它還在嗎?”
“它是我的一部分,卻不知道我的存在。”
“它所知的一切,所告訴你的一切,都是我以任務的名義傳達給它的,等到你恢複記憶後它會跟我一起消失,”平衡使者依舊以他那種冰冷的聲調回答說,“在這三天之內它依然會幫助你。”
“那麼好感值是真實的嗎?”
他回答說:“可以說是真的,也可以說不是。”
“這隻是一個我設定的小程序,當他們在某個時刻心裡浮現了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想法時,就會達到固定值。”
“但是,人類畢竟不是機器,所謂的固定值根本就不適用在感情上。”
“你也是人類,你自己應該明白,人類的感情根本就無法計算。”
聽到他的回答,梁傾的心裡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
在現實世界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了。
天光透過窗簾映得臥室裡呈現淡淡的藍色。
梁傾摸著頭從床上起來,陌生的被單使她清醒了一點。
她環視了室內一圈,這臥室和她臥室的格局是一樣的,不同的是軟裝家具。
靠牆的小沙發上坐著個人,胳膊墊在沙發扶手上,臉埋在臂彎裡。
梁傾放輕腳步出了房門,昨晚一片狼藉的地板已經煥然一新。
昨晚遺落在陽台的毛毯正靜靜地躺在長沙發上。
梁傾拿了毛毯,轉身欲回臥室,言溯卻先一步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興許是睡眠不足,他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聲音帶著點沙啞,“昨晚上我叫家庭醫生來看過了,她說沒什麼事情,隻是缺乏睡眠,叫你多注意休息。”
梁傾將毛毯疊好重新放回沙發上,點了點頭,“昨晚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
“嗯。”
梁傾朝他擺擺手,“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冷淡地應道:“好。”
……
梁傾剛回到自己家裡,沙發上的手機就不停地在震動。
她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自己設的鬨鐘。
昨晚事情太多,一時之間她都忘了今天是到學校集合的日子,早上八點得一起乘坐大巴到比賽場地去。
時間有點來不及,梁傾匆匆收拾了下,拉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出門準備打車,卻在電梯口遇見了言溯。
他換了一身衣服,穿著黑色的皮夾克外套和深藍牛仔褲,看上去顯得越發冷酷。
他微低著頭正在通電話,神情很不耐煩,“我知道了,現在過去。”
他掛斷電話,恰巧瞧見梁傾拉著行李箱走過來,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擔憂,“你這是要去哪?”
“學校,賽馬比賽就在這幾天,我們得先到場地那邊做好準備。”
言溯經她提醒,才想起來這件事,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可是你的身體……”
梁傾朝他笑笑,“我已經沒事了。”
言溯低眉思索了片刻,伸手向她的行李箱靠近,“我送你過去。”
梁傾看著他眼下淡淡的烏青,想到昨天晚上他應該忙活到很晚。
他選在這個時候出門,應該是有什麼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