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幸福的對嗎？”
他把她抱得更緊，他們緊緊相貼，彼此間的距離近到心跳聲仿佛是從同一個胸膛裡發出來的。
“嗯，”梁傾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背，“我會的。”
他抱著她好一會兒沒有再說話，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他摟著她腰的手漸漸鬆了力，“我答應你。”
梁傾從他的胸膛裡抬起臉來，他的眼睛籠罩著一陣白蒙蒙的水汽，看見她看他，他朝她扯出一個笑容，酒窩在她眼前浮現，“我答應你我再也不管你。”
梁傾的睫毛猛地顫動，望著他的眼睛，渾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停滯了，讓她的心臟由於產生了一種窒息的疼痛。
為什麼會這樣？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他答應她的請求，她也達成了目的。
可是當他說出“再也不管你”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會這麼疼。
在這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到原來自己比想象中更舍不得眼前的這個人。
她想順著他的話對他說一句謝謝，將彼此的關係就終結在這裡。
可是她的嘴唇就像凝住了一般，怎麼動也動不了。
秦州昱抬起左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右手依舊摟著她的腰，他用他那雙帶著水霧中閃動的光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的臉。
梁傾無法將眼睛從他折磨人的目光上移開，當他的指尖觸及她的臉頰的時候，她渾身一陣顫栗。
秦州昱專注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的每一處都記在腦海裡。
梁傾沒有推開他，她隻是站著，看著他緩慢地呼吸著。
“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州昱像是終於看夠了一般，他的左手從她臉上離開，右手也漸漸從她腰間撤離。
順著他的動作，梁傾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漸漸地滑落。
整個過程相當地緩慢，時間在他們對視的目光中仿佛都變得遲鈍。
就在他們將要分開的時候，通向看台的轉角處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到看台好找些，她也許正在場下騎馬，轉過去就是了……”
這個男聲突然間戛然而止，轉過轉角映入眼前的一幕讓他頓住了腳步。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立刻轉頭去看和他一起同行而來的言溯。
言溯就站在距離他不到一步的身後，比起他的驚愕，他的神情顯得相當鎮定，鎮定得甚至有點冷漠。
他紋絲未動的表情和他那蒼白的臉色在這昏暗的環境下竟透出了幾分不似活人的氣息，他整個人在此刻猶如展覽館裡擺放的石膏像。
秦州昱和梁傾早就聽見聲響的那一刻，就下意識地分開了。
由於劉起和言溯剛才走來的方向是麵對著秦州昱的方向，所以一開始他們看到的隻有秦州昱，並沒有看見梁傾的臉。
然而當她從秦州昱懷裡退出來的時候，轉過頭去看聲音的來源處的時候，他們彼此之間都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對方。
梁傾在看見言溯的那一秒，太陽穴就突突直跳，他的出現是她並沒有預料到的。
在她的眼睛停留到言溯身上的時候，言溯的視線也像箭一樣向她射過來。
然而兩人的目光相接還不到兩秒，言溯就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她身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