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到了昭武五年,北方依舊寒冷,風中絲毫沒有春天的味道。
雁門關內,守將劉逸神情冷峻,眸底藏有些許不安。
從忻州運來的糧草,按理講三日前便應該抵達雁門關,如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眾將一開始沒太在意,以為是路麵積雪導致有所延誤。
直到往忻州派出了兩波人馬,皆有去無回,眾將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劉逸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麵色漸漸變得凝重,“代縣還剩下一些糧草,先讓人運過來;再多派些士卒,去忻州問問是什麼情況。”
麾下連忙領命離去。
次日,一隊人馬從朔州方向急馳而來,匆匆進了雁門關。
他們個個神色慌張,許多人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痕。
劉逸見狀大為詫異,“發生了什麼事?”
“東胡人突然南下,朔州城失守!”一人急聲道。
劉逸頓時又驚又怒!
他記得,燕王不久前已派使者深入草原,給達裡圖送去了十幾車金銀珠寶,意在締結和平,聯手對抗強大的秦國。
如今和談尚未結束,對方卻先一步殺來。
“這群該死的蠻夷!”劉逸咬牙切齒道。
心中雖惱火,但他深知雁門關若失守,要不了多久,忻州、太原都將暴露在胡人鐵騎之下。
形勢刻不容緩,燕軍一邊迅速收攏兵力,死守不出;一邊派人去忻州、太原求援。
僅僅過了一日,北邊卷起了滾滾塵煙,緊跟著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東胡騎兵很快兵臨城下!
戰爭的陰霾將整個雁門關緊緊包圍。
劉逸心提到了嗓子眼,仔細數了數下方的敵軍,起碼有三、四萬人。
本著先下手為強,他正要下令射箭,對方箭矢卻先一步襲來。
草原人本就擅長騎射。
密密麻麻的箭雨,瞬間將城頭的燕軍徹底壓製。
巴雅爾冷冷注視著前方高聳的城牆,嘴角閃過一絲不屑。
塔爾古金頗為遺憾道:“可惜了!若是把朔州那群人都殺光,定然不會有人來雁門關報信。”
雁門關是建在雁門山上,易守難攻;東胡人不擅攻城,一時間難以將其攻下。
巴雅爾也不著急,使用拋石車向雁門關不斷投擲石彈。
連續數日,在劉逸的焦急等待中,忻州方向既沒運來糧草,更未出現一兵一卒。
雖然雁門關被圍得水泄不通,導致外麵消息傳不進來,他仍能察覺到有一股不小的力量,將援兵統統攔截在了南麵。
劉逸認真思索後,腦中赫然想到了一個人。
黑虎軍大帥張旭!
和秦軍陽泉一戰後,黑虎軍被迫退到了忻州境內,距離雁門關不到百裡。
張旭兵力過萬,加之對地形的熟悉,完全有可能做這樣的事。
“混賬東西!.........這個狗雜種!”過於憤怒下,劉逸身子微微顫抖。
正月底,隨著糧草日漸減少,堅守十多日的雁門關終於撐不住了。
劉逸無奈下被迫放棄雁門關,在塔爾古金率兵追擊下,僅攜百餘名殘軍逃入深山。
之後,東胡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兵鋒直指忻州。
二月初四,攻克代縣。
不到三日,巴雅爾率軍踏入定襄城。
麵對來勢洶洶的東胡鐵騎,忻州守將張涉心生懼意,一度想要棄城而逃,最終在部眾極力勸說下,據城死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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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城外,張旭一臉興奮的抵達了東胡大營。
和劉逸之前猜想的一樣,黑虎軍全員出動,占據各處險隘,層層攔截。
將太原和忻州等地的援兵,儘數阻擊於雁門關以南。
為此,黑虎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損失士卒超過八千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