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偌大的長安城,權貴眾多,怎麼沒人來求本宮辦事?”月華宮內,張悅唉聲歎氣道。
說話間,一塊又一塊精致的糕點,被她迅速送入了嘴中。
侍女紫蟬聞言,表情有些微妙。
心想:人果然不可貌相,即便擁有再姣好的皮囊,裡麵包裹的也可能是一個奇葩的靈魂。
“你是不是在罵我?”張悅忽然道。
紫蟬連忙擺了擺手,“怎麼會呢,娘娘想多了。”
見盤子裡糕點快被張悅吃完了,她連忙搶過來兩塊。
張悅一臉的嫌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本宮明明告誡過你,凡事要淡定。”
“可若再不吃,就要被娘娘吃光了,這可是奴婢好不容易托人從開封買來的。”紫蟬委屈巴巴道。
張悅懶得和她計較,用手巾擦了擦嘴巴,“最近宮裡有何趣事?”
“聽說孫貴嬪不小心被熊貓抓傷了,所幸沒有傷到臉部。”
“我就說嘛,那玩意早晚會傷人;陛下白花了這麼多錢,去秦嶺深山老林裡給它找竹子。”
“鄧貴妃前幾日和皇後偶遇,皇後好像說話不太好聽,鄧貴妃卻沒有生氣,然後就離開了。”
“鬥吧!鬥吧!兩敗俱傷才好,到時候.......。”張悅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興奮地笑了起來。
紫蟬見狀,不禁撇了撇嘴。
張悅出身寒微,早年混跡於民間三教九流,迄今連子嗣都沒有。
無論從哪個方麵看,皇後的位置都和她八竿子打不著。
不過張悅對身邊人倒不錯,即使是在等級森嚴的皇宮裡,紫蟬等宮女依然少了許多壓力與拘束。
主仆二人正相聊甚歡時,另一名宮女匆匆走了進來。
“娘娘,錦繡宮剛才派人來傳話,皇後讓你儘快過去一趟。”她說道。
張悅聞言,頓時露出不悅之色。
“她想乾什麼,已經是第二次了,還有完沒完。”
張悅氣勢洶洶,又擼了擼袖子,一副要去找朱瑩乾架的樣子。
“娘娘不要衝動。”紫蟬急忙勸道。
由於張悅總是光收錢不辦事,惹怒了不少人。
他們找過李昭,結果李昭壓根不搭理。
大秦又沒有太後,目前能夠管住張悅的人,唯有當今皇後了。
於是,有人便告到了錦繡宮。
前幾日,朱瑩把張悅叫了過去。
兩人一個是皇後,一個是昭儀,身份上的差距,致使麵對朱瑩的一頓劈頭蓋臉,張悅隻能連連認錯。
可她也是有脾氣的。
明明連皇帝都從未指責過她。
張悅愈想愈惱火。
她身體微微前傾,在紫蟬耳邊小聲吩咐幾句。
之後又往衣袖裡塞了幾件東西。
不一會,她便來到了錦繡宮。
和預想的一樣,是某位大臣的夫人在朱瑩麵前說了她的壞話。
麵對朱瑩的嚴厲訓斥,張悅垂著頭,麵色很是恭敬。
離開錦繡宮後,在回去的路上,她悄悄從衣袖中拿出一塊帶有棱角的石頭,在自己小腿處劃出一道不太大的口子。
但流出的血實在太少,而且馬上就要凝固了,張悅又果斷掏出一個裝滿紅色液體的瓶子,灑在了小腿處。
淺綠色的裙擺瞬間被染紅,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紫蟬此時跑了過來,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天哪!娘娘,你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
誇張的表情和尖銳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不少的宮人。
“你身子本就虛弱,皇後娘娘怎能下手這麼狠。”
紫蟬眼睛都哭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