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部長話裡的笑意淡去，不輕不重的看了這個孫女一眼。
都是老人精了，這些小孩在他們麵前確實不夠看。
那點小心思幾乎一眼就能看透。
馮朝朝一怔，輕輕點了下頭往廚房走。
“小虞啊，讓你見笑了。”
馮部長也沒什麼遮掩的意思，歎了口氣。
他從來就沒把虞念當年輕人看待，也沒想著在這事兒上跟她打什麼馬虎眼。
“無妨，小孩兒單純。”
虞念笑著搖搖頭，她也沒到跟個小孩計較的地步。
至於這種單純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嘖，跟她有啥關係。
還沒走遠的馮朝朝聽到兩人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畢竟虞念看起來也就比她大幾歲的樣子。
“不小了，17了。
一直跟著她爸媽，這是放假過來看看我們老兩口。”
馮部長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慨這孩子的不成熟，又似乎是在替馮朝朝解釋。
她的生活環境相對單純，所以有些事情理解不了。
“挺好的。”
虞念笑了笑，隨口敷衍了一句。
馮部長說這話，虞念幾乎立即想到了他什麼意思。
17......要高考的年紀了。
在京都，京大是一眾學府的無冕之王。
虞念眸色深了幾許，或許是她小人之心，但馮老說這話不管是有沒有她所想的那個意思。
虞念都不會去接這個話茬，沒必要給自己找個麻煩。
該說不說，他們的關係沒到這個地步。
“跟你一對比啊，咱們這些孩子真是沒法要了。”
馮部長眼神閃了閃，非常識趣的轉移話題。
本來讓馮朝朝下來，是想著讓虞念見見，萬一就合她眼緣呢。
京大計算機係，是馮朝朝的目標。
虞念可是計算機係的教授啊，彆的不說，這專業能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虞念對朝朝另眼相看，能收她做學生，那就再好不過了。
哪怕能指點她一二，也保管受用不儘。
不過......顯然朝朝是不太對虞念的胃口。
馮部長也不會過多糾纏，稍微試探一下，既然人家無意那就算了。
沒必要因為這事兒搞出嫌隙。
“您再這麼誇我，我可要驕傲了啊。”
虞念也笑著回應，對這種誇獎的話，實在是已經免疫了。
她剛到京都的時候，麵對這種誇讚還渾身不自在，現在已經相當習慣且麻木了。
“值得驕傲，我要是你啊，那尾巴都能翹天上去。”
馮部長笑著歎道，虞念這般年紀能有這般心性，不佩服不行。
“我可以說是看著你們網安部走到現在這個規模的，你這種成就絕非常人所能及。”
馮部長一臉的敬佩，這話也沒什麼毛病，畢竟他後勤部負責統籌所有部門的配給。
網安部從開始的隻有那些班底成員，到現在完善的體係，確實是一步步走過來的。
“哪裡就是我一個人的成就，大家齊心協力罷了。
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人才，馮部長有時間可以認識認識。”
虞念語氣平淡，人家已經退了一步不再執著於她，那她該給的麵子也得給。
馮部長既然提及網安部了，她再裝傻就不合適了。
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彆人麵子嘛。
虞念這話就是答應了會給馮朝朝找個合適的老師。
“嗬嗬，喝茶。”
馮部長滿意了，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其實他也知道虞念不可能收朝朝，要是開了這個頭，那她的學生隻怕整個京大都要放不下了。
剛才之所以先試探虞念，真正的目的還是這個。
拒絕了一次，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就該答應了嘛。
“您請。”
虞念也端起杯子，眼裡劃過笑意，對馮部長的小算計並不以為意。
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更能增進感情嘛。
隻不過，馮老在心底歎息一聲。
這個年紀的虞念，跟他們這些沉浮大半生的老油子拉平，未免有些太過可怕。
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服不行啊。
而他......也該做點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