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
這幾日趙楷一直都未曾回後宮,而是在文德殿歇息,倒也不是趙楷力不從心,而是前線大戰開始了,每隔幾日便有軍報抵達京城,尤其是在這幾日,幾乎是每日一封,有河北的也有河東的。
而這幾日的朝中內閣成員也都未曾回過家,整日便呆在內閣,但凡有軍報立馬攜軍報入宮,原本入夜之後無論是誰都不能入宮,但這幾日趙楷放下話去了,隻要是內閣成員攜帶金牌入宮,守城士卒立馬放進來。
趙楷半夜翻身坐起,輾轉反側了許久,也未曾入眠下去,乾脆站起身來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了。
殿內暖烘烘的,而外麵則是天寒地凍的,冷風順著打開的窗子吹了進來,讓原本就清醒的趙楷,更加的清醒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遠處宮城方向出現一道微弱的亮光,趙楷眉頭不由的緊蹙了起來,眯著眼睛朝著遠處望過去,企圖想要看清楚究竟是宮內巡邏的侍衛還是宮外來的人。
“孫儘忠。”
坐在大殿貼牆的椅子上小歇的孫儘忠趕緊起身,將身上蓋著的袍子放在了椅子上應道,“官家怎麼醒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隻是睡不著,你且過來瞧瞧,看看那邊是宮內的侍衛還是宮外來的人?”趙楷朝著孫儘忠招了招手道。
孫儘忠快步走上前,扶著窗子朝著趙楷的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一抹燈光在寒風中搖曳著,正朝著這邊而來。
“官家,怕是宮外來的人,您瞧,這方向就是朝著這邊而來的。”孫儘忠開口解釋道。
趙楷微微頷首,伸了伸懶腰回到了禦座上等待了起來,孫儘忠也將原本用來小歇的椅子搬到了中央。
不過片刻的功夫,殿外就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跺腳聲和拍打衣服的聲音,而後便是殿門輕輕扣動。
“官家,臣李綱求見。”
孫儘忠未曾等趙楷開口,便快步走下去將殿門打開了,隻見一個雪人出現在孫儘忠的麵前。
“李相公,請。”
李綱這才快步走了進來,隨後對著趙楷拱了拱手,便從袖口掏出一本奏疏道,“這是半刻鐘之前送達的軍報,是真定府傳來的。”
李綱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軍報遞給了孫儘忠,孫儘忠接過軍報就快步來到趙楷身邊將軍報遞給了趙楷。
李綱看著趙楷翻看起來了軍報,便開口解釋了起來,“此份軍報並非是真定府宗帥所發,而是宗帥麾下嶽飛所呈遞。”
“根據軍報所言,嶽飛率領軍中輕騎並未參加此番決戰,而是新樂附近遊蕩,行蹤隱秘,金賊並未知曉他們蹤跡。”
“另外他彙報了這兩日真定府與金賊的交戰,金賊兩次攻打真定,我軍兩次擊退,如今依舊在真定府僵持著。”
“另外便是……”
趙楷一邊聽著李綱的解釋,一邊翻看著手上的軍報,雖然他未曾上過戰場,但軍報寫的足夠詳細,況且加上先前宗澤派人送來的戰略奏疏,趙楷大致是知道宗澤的計劃的。
嶽飛這一支輕騎便是奇兵,等待兩軍交戰緊急之時,便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