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慶明“嗯”了聲,隨後認真道,“是得查查的,娘你先回去休息,我去跟著她看看。”
白氏揮手,“快去吧,我在家等你們。”
林慶明離開後,白氏拉了下披著的外衣,歎了口氣,“這孩子,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呢”
林嬰寧沒察覺到有人跟著她,她把信送出去,攏了下遮臉的帽衫,夜黑風高,偷偷溜回去睡覺了。
林慶明就等林嬰寧離開了,也進了驛店裡,拿到林嬰寧的信看了看,眉頭就緊皺起來了。
林二公子,你看?”
林慶明把信重新裝好,“照常發吧,今天的事情,爛在肚子裡。”
他把一塊銀琔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林嬰寧雖然睡的不太安穩,但已經很舒服了,身邊是娘親曬的被子,溫暖的厲害。
她做了個夢,夢到她跑出了莊子,還沒跑遠呢,被一臉怒氣騎著馬而來的李初年抓住,她摔在地上,而李初年高高舉起了鞭子。
“你還要跑去哪裡!”
鞭子重重落下,一臉陰沉恐怖的李初年嚇的林嬰寧直接驚醒。
她呆呆地看著熟悉又簡陋的房頂,是她的房間,是她林府的房間。
隻是個惡夢而已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坐起來看了看外麵,太陽還沒升起來,但天已經蒙蒙亮了。
活動了下有著一把子力氣的身體,林嬰寧笑了笑,“我回來了,這是十年前。”
她洗漱後,直接換上練功服去了後院,直接握住那二十公斤的石墩,上下這麼一抬一落,林嬰寧的嘴角就沒有落下來了。
多久了,她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力量。
從她失去武功開始,她似乎真的失去了所有與李初年平等處之的籌碼。
她七年無所出,林家勢弱,武將卑微,她也沒有了武功
想著,林嬰寧就換了一個更大更重的石墩,約莫三十公斤。
兩隻手握著聯係,內力調動,有力卻小巧的手掌漸漸發紅,又發麻,林嬰寧臉上的汗漸漸出來,直到內力耗儘,林嬰寧還在堅持。
前世她雖然有天賦,但畢竟是個女孩子,練一練就抽身玩去了,因此武藝隻能比得過二姐,娘有時候都能打得過她。
但比起平常人,她還是能打的厲害。
現在重新擁有了習武的資格,尤其她如今準備前去沙場,武功必須更強,不然彆說建功立業,過去也隻是給父親和大哥拖後腿。
林嬰寧揉了揉有些紅的手心,放下石墩,這還隻是她的熱身項目。
調息片刻內力回歸,林嬰寧直接拿起院內的大刀,林家的刀法都傳自父親林良的爺爺,那位驚才絕豔的長輩是前朝的武將,自創刀法,命名為林家刀。
刀長四尺,把一尺,重三斤二兩,這不算特彆重的刀,但勝在淩厲,此刻林嬰寧手中的長刀並未開鋒,便已經是透著寒光。
林家刀是殺人刀,那是祖祖輩輩在戰場上殺出來的刀法,前世林嬰寧怎麼學,父親都是差些差些。
林嬰寧之前不懂,但現在懂了!
她再握著長刀,用出林家刀法,眼中卻閃過數個畫麵,上輩子無可奈何,眼睜睜看著所有的親人離自己而去,自己根本一個都救不下來,她當時有多惶恐害怕,如今便有多恨,心中便有多強的殺意。
這一刀,對入侵大梁,殺她大哥,令父親屍骨無存的遼金!
這一刀,是大梁軟骨頭代表的文人墨客,那些空口白牙獻祭將士的腐儒文官!
這一刀,是對令她失望驚懼,心如死灰的李初年!
刀刀淩厲,刀刀殺意,就算林嬰寧許久不拿長刀,此刻,卻心神貫通,如醍醐灌頂般對林家刀法了然如心。
這才是殺人刀,這才是她林嬰寧!
林二哥默默站在遠處看著林嬰寧一刀又一刀的劈砍,手中的力氣漸漸握緊。
他似乎真的明白,小妹的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