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長安!
林清璃走出了帳篷,她看著天穹之上的朝霞,抬頭看著。
這場夢做完了,她從開始的驚訝與害怕,到現在,竟然覺得,有些束縛從身上摘下了。
她看到的是坦途,是過去與夢中不同的部分。
大哥沒有死。
遼金沒有攻破曼城,小妹成為了強大的將軍,父親也在曼城穩坐。
夢中的一切,對不上。
她吸了口氣,有些冷,隻是她勾了勾唇。
“三王子”
“下次再見,必要殺你。”
她不會允許夢中的孽緣再次出現,隻是她不知道,這位已經被她妹妹給弄死了。
契丹王城。
相國跪在了殿外,他滿頭白發,紅著一雙眼睛。
他沒有動手!
三王子,不是他殺的!
就算他真的不想和遼金合作,他也不會不明白三王子對契丹的意義。
他如何要這麼做呢!
下朝的朝臣們都不敢接近,契丹王年紀也大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當場就吐了幾口血。
萎靡的上了朝,很快就回去了。
沒人問相國。
三王子的母妃為此誓要滅殺相國,林嬰寧這口黑鍋,相國背的嚴嚴實實。
“貴客。”
煙雨閣閣主東沫,這次摘下了麵具,林嬰寧看到了這張臉,卻忽然覺得,好麵善啊。
漂亮是其一,她怎麼會覺得這位看著就是個好人呢?
“你,我們是不是認識?”
林嬰寧開口,東沫不由笑出聲,“貴客搭訕倒是有些套路呢。”
林嬰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有,隻是覺得閣主看起來,很麵善。”
她喜歡這個女孩子。
“貴客嘴好甜。”
東沫給林嬰寧倒了杯果酒,“貴客,容我做個自我介紹。”
她笑著說道,“我叫東沫,或許貴客聽過我姑姑的名字,她叫東雪。”
林嬰寧不由震驚,“師娘!?”
東沫嘴角勾起,“嗯,對呢。”
那位前輩的小徒弟都覺得姑姑是師娘呢。
“你是師娘的侄女!怪不得,看到閣主,我就知道師娘該是多好看了。”
僅限於信的溝通,林嬰寧沒見過幾乎可以稱作傳奇的兩位,想象中師父必然是英俊無雙,師娘更是美麗動人。
現在看著東沫,她便覺得圓滿了。
“哈哈,姑姑要是知道你誇她好看,定然會很開心。”
東沫笑眯眯的看著林嬰寧,“我要叫貴客什麼呢?”
“林嬰寧。”
她說了自己真實名字。
“林嬰寧?林良將軍的小女兒?”
東沫立刻對上號,林嬰寧笑了下,“嗯嗯。”
東沫便說道,“虎父無犬女。”
林嬰寧笑了笑,“東沫,你為什麼在契丹?”
或者說,煙雨閣在契丹,閣主卻是東沫,而不是她所想的大梁人。
東沫便握著酒杯,“嬰寧你應該知道我和姑姑的故國吧。”
“動亂之時,姑姑帶著我的父親逃難而來,故國覆滅,姑姑和父親走上了兩條不一樣的道路。”
“姑姑幫助了上官前輩,之後去了遼金,進行布置。”
“父親則是想要複國,他來了契丹。”
林嬰寧眉頭一動,她敏銳察覺到,東沫或許也是這個目的。
果然,東沫說道,“父親離世之後,複國也沒成,我接替父親,本是在契丹紮根,但是”
“我發現,父親的眼光獨到,契丹這個國家四麵環山,天隔絕險阻,大梁和遼金都不是很好大軍攻入。”
“隻是契丹人野心太大,在這樣的好地方真是浪費了。”
東沫對林嬰寧眨了眨眼睛,她那雙琉璃般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話。
“嬰寧,我想要讓契丹覆滅,我重建東羅故國。”
“姑姑走的道路,也是推倒遼金,隻可惜當時條件所限,姑姑沒能成功。”
“現在,有嬰寧你,遼金必然被滅,契丹這種牆頭草,還是換了的好。”
林嬰寧被東沫的野心而驚歎,她大大方方的說完一切,林嬰寧沉吟片刻。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東沫笑的更燦爛了。
林嬰寧便看著東沫,“我想知道東沫你如今有多少準備。”
契丹這個地方,如果交給東沫,恢複東羅,也是不錯的。
因為東羅覆滅之前,便是漢人的友好國家。
加上東沫的存在,相信會比契丹的人好很多。
隻不過,她也需要估摸一下這邊的實力。
東沫便拍了拍手,有人送上來一張地圖。
桌子被展開,地圖放了上去。
這是契丹的地圖,不過地圖上標記著不少藍色的花紋點。
“這些花紋,便是我煙雨閣所控製的城池。”
“契丹這些年不少權貴找煙雨閣做事,煙雨閣插手,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代價就足夠的。”
東沫眨了眨眼睛,“隻要一個命令,這些城池的權力組織都會崩潰。”
林嬰寧不由挑眉,隨後問道,“如此,我能做的是什麼?”
東沫就對林嬰寧笑了笑,“煙雨閣如今兵力大概在三萬左右,吞不下契丹。”
“我希望西南駐軍可以進入契丹,幫扶我們重建東羅。”
“我東羅,便是大梁附屬。”
東沫說完,林嬰寧看著她,“東沫,那日後,你是東羅的王?”
東沫手輕輕放在一邊,她漂亮的臉上此刻帶著些威嚴,“是。”
“我便是東羅的王,唯一的王。”
她的父親之前便是故國的貴族,上一代也是東羅的王族,東羅的王族被遼金殺了個乾淨,父親和姑姑因為血緣稍微遠了些才逃了出來。
舉著她爺爺的旗號,她就是名正言順的東羅王族。
林嬰寧點點頭,“好,我定幫助你。”
“我過來就是阻擋契丹和遼金的合作,現在看,契丹陷入外敵內亂,也是解決辦法。”
“我會幫你牽線,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滅了在契丹邊境的那些匪患。”
“以及,一個小人。”
東沫就笑眯眯的說道,“是西南駐軍的範式衣吧?”
“作為合作的第一次誠意,我送幾個消息給嬰寧你。”
東沫拿出來了一張記錄著名字的紙,“這些便是範式衣手下,在西南的暗線,若是範式衣死了,他們也不能逃脫呢。”
林嬰寧挑眉,“東沫你的消息好全麵。”
東沫對她眨了眨眼睛,“觀察合作方,也是我們必要的呀。”
唯有西南可以相助,東沫有這個想法開始,就一直看著西南的情況,隻是可惜她沒有插入其中的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
“那,先祝我們,合作順利。”
林嬰寧來見東沫之前,隻是覺得會有些收獲,沒想到收獲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