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俏已經換上了禮服,潔白的長裙襯得她膚色越發白皙細膩,像荔枝肉一樣誘人,那張臉更是賞心悅目,眉目如畫,自成風情。
孟梓歌一麵幫她整理著禮服,一麵暗戳戳地想著“我閨蜜這麼好看,真是便宜那個風流鬼了”。
許知俏見她眼神古怪,臉色沒任何喜悅,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忍不住打趣
“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參加訂婚典禮,而是來參加葬禮的呢?”
孟梓歌一噎,鼻子忽然有些發酸,
“俏俏,你真想好了嗎?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
“嗯,想好了。”許知俏點頭,嗓音淡漠,
“早晚都是要聯姻的,和誰結婚都一樣。”
孟梓歌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許知俏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心裡一陣陣的疼。
若不是因為這個病,她恐怕也不會對婚姻抱有這種淡漠的態度吧?
孟梓歌上前一步抱住許知俏,向來柔軟嬌俏的姑娘此時也放了狠話
“俏俏,傅銘那小子如果敢欺負你,老娘就找一百個壯漢弄死他!”
許知俏臉上難得露出笑意,語氣卻帶著滿滿不屑,
“放心吧,他不敢。”
訂婚宴有條不紊地開始。
候場時,許知俏看到一身西裝的傅銘出現在身側,看起來人模狗樣兒的,與之前在房間裡光著身子的狼狽德行判若兩人。
他甚至還風騷地噴了些香水,不過怎麼樣也遮不住渾身上下那股人渣味兒。
許知俏輕聲詢問,
“簽了嗎?”
傅銘飛快地看了一眼左右,沒人,這才冷眼看向許知俏,壓低聲音警告
“你少跟我耍花招!既然想嫁給我,以後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彆想在我們傅家有好日子過!”
許知俏眉梢微挑,上下打量了一眼傅銘,那平靜淡漠的眼神看得傅銘渾身不自在,皺眉問
“你看什麼!”
“看你不自量力的樣子。”許知俏坦言。
“許知俏!”傅銘惱羞成怒,脫口而出
“你就是許家的一枚棋子罷了!用來跟傅家聯姻,都是你高攀了!究竟是誰自不量力!”
許知俏也不生氣,認真給他提醒
“哦,既然你覺得是許家高攀了,那現在就去終止這場訂婚好了。”
傅銘頓時被噎住了。
誠然,許家女兒嫁到傅家,確實算高攀。可他也知道,若不是因為老爺子不待見他們這一脈,傅許兩家又必須要選一個人聯姻,這樁婚事絕不會落到他頭上,說起來,還是他撿了便宜。
若他現在去攪亂這場訂婚宴,不等老爺子出手,他爸就會抽死他!
傅銘的怒氣在胸口滾了一遭,可也終究有心無膽,一張臉被憋得鐵青,卻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許知俏見他一瞬間慫了,渾不在意地勾了勾唇,沉聲提醒,
“調整一下表情吧,馬上進場了。”
傅銘的臉色更難看了,依舊放著狠話
“我是絕對不會簽的,少做夢了!”
許知俏輕輕歎了口氣。
何必呢?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直到上了台,傅銘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但台下坐著的不是傅、許兩家的長輩親朋,就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無論心底多不痛快,也不敢表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