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和尚是被嶽飛刺死的,儘管他很想避開嶽飛的衝鋒路線,但嶽飛與他有著一樣的心思,斬將奪旗多有意思啊!
於是在來回衝了四個回合後,失去頭盔的馬和尚被嶽飛精湛的槍法一槍刺中脖子,頓時栽倒在地,跌落馬下。
衝在後麵的王彥便下馬割了首級,挑在槍頭上大喊,他運氣也不錯,斬殺了三個女真騎兵。
完顏宗弼得知馬和尚陣亡,大為驚懼,當即將部下會攏,調頭向嶽飛的方向殺去。看到還有百餘騎被楊再興和馬勁領兵攔住包圍,完顏宗弼根本不去理會。
於是馬和尚的部下們還來不及因主將戰死而潰散,就被完顏宗弼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將殘餘的女真騎兵聚在了一處。
嶽飛也再次向完顏宗弼的方向衝去,身後馬勁也領漢騎追了過來,馬勁已經換了一頂頭盔,但臉頰上的鮮血仍舊沒有完全止住。
兩千餘漢騎,其中似馬勁這樣人馬俱紅的不在少數,完顏宗弼頓時生起了退縮之意,他從軍六年,從沒見過也從未打過這樣的惡仗。
就是最精銳的前遼國皮室軍,也不曾與女真騎兵打成這般模樣啊!
今年仍舊是個無雪但卻無比寒冷的冬季,站在完顏宗弼的視角看去,對麵的漢騎,口中呼吸出白氣,馬兒嘶鼻噴著白氣,本就著紅襖的騎兵們渾身是血,激烈的廝殺搏鬥,導致個個熱氣騰騰,看上去那麼不真實,仿佛從地獄中殺出來的似的!
完顏宗弼覺得,對麵的漢騎,不管是戰馬還是騎士,蒸騰的熱氣似乎都變成紅色的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讓他更加驚恐的是,他在部下騎兵們的眼裡也看到了恐懼,許多女真騎兵緊緊拽著韁繩,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不會摔落馬下。
完顏宗弼痛苦地閉上了眼,他粗略掃視一番,身邊大約隻剩下了千餘騎,這一場惡戰,女真騎兵損失了一半,還是三分之二?
看到嶽飛與馬勁已經合兵衝來,尤其是馬勁,渾身血糊糊的,帶著一股衝天的怒氣和殺氣,完顏宗弼明智地選擇了轉身就逃!
在戰場上,仍舊有二百餘名女真騎兵被楊再興和武鬆攔截包圍留了下來,其中百餘騎聚在一處,高舉著鐵骨朵、狼牙棒,用女真語呼喝著,不畏生死地衝殺而來。
“真勇士也,必令死得其所!”楊再興也生起了一絲絲的佩服之心,然後他便高呼:“五十貫!”
韓世忠、廣惠等人在保寧砦的大戰,麵對黨項人發出的“二十貫”口號,迅速傳遍了整個北方邊地,現在朝廷將對女真人的賞格提到了五十貫,漢兵們也都跟著高呼了起來。
並不是所有女真人都像高層那樣學習漢家文化、懂華言的,這百餘騎女真騎兵聽不懂五十貫的含義,隻是死命殺來。
於是楊再興帶領著五百騎馬踏而去,將殘存的女真騎兵徹底淹沒。
王倫敢將對女真人的賞格提高,是因為他再次裁撤了皇宮用度,將趙佶時期皇室用度的十分之一又削減了一半。
前宋皇宮的宮女、太監人等,再次被大量發回民間,王倫也給無家可歸的宮女、太監們安排了工作,去戶部下屬的紡織署等部門。
而且邊軍在北方的連續勝利,讓王倫的底氣更足,諸項改革措施不斷推行,地方的阻力越來越小。
各行省的士紳、富戶、大地主們都徹底認清了一件事:王皇帝手持一柄利劍,這把劍現在砍向了胡人,若有一天這柄劍調轉來時,誰的腦袋都保不住!
楊再興等將領徹底掃清了戰場上還在負隅頑抗的女真騎兵,遠處已經傳來了嶽飛的號角聲,楊再興當即領騎兵追了過去。
麵對完顏宗弼的果斷後撤逃走,嶽飛也非常果斷地選擇了追擊。
這個時候不趁機擴大戰果,豈不是浪費機會麼?
眼看著女真騎兵被漢騎追上,一個接一個落馬,完顏宗弼睚眥儘裂,隻覺得心都在滴血,現在他對於完顏闍母這個小叔父再也生不起半點鄙夷之意了。
嶽飛一直追到大淩河邊,這時完顏照裡已經領後續大軍趕來,連忙派人接應,將狼狽的完顏宗弼接過河對岸。
數百名來不及渡河的女真騎兵被漢騎殺死,甚至幾十名倉促之間跳水的女真士兵,也被嶽飛持弓弩,帶人挨個射殺。
“金兀術,還敢戰否?”
嶽飛豪氣衝天,立馬河南岸,向著完顏宗弼發出了邀戰。
“金賊,還敢戰否?”牛皋也跟著大喊,他這一仗負責擎著嶽飛的將旗,便立在嶽飛身邊跟著大吼。
“女真狗,再來與爺爺殺三百合!”馬勁將鐵槍一指,他這杆鐵槍的槍頭已經折斷了,畢竟女真人的骨頭也很硬。
無人敢應,四下裡鴉雀無聲。
嶽飛便令收割女真騎兵的首級,剝下鎧甲,牽引四下裡散落的戰馬,與追趕而來的楊再興合兵一處,這才緩緩退去。
看著河南岸零落一地的無頭屍體,完顏宗弼欲哭無淚,等到完顏照裡點清了逃回來的殘部,小心翼翼地回報,聽到隻帶回來不足七百騎時,完顏宗弼臉色數變,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天氣如此寒冷,大淩河卻沒有結冰?若是結了冰,完顏照裡引軍快速過河支援,他又如何遭受如此慘敗?
金國在大淩河北岸的大營頓時變得很安靜,一直到入夜後,完顏照裡才小心翼翼地派了一隊士兵,渡過河去為同袍收攏屍體。
完顏宗弼痛恨漢軍如此殘暴,但他卻忘了,女真起兵造反時,殺得遼國東京道千裡無人煙,大量人口被強行遷徙,多少百姓因兵禍而死。
這是漢軍第二次北伐後取得的最大勝利,二千三百餘女真騎兵全部戰死,無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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