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奴隸販子
朝廷的總體戰略、阮小二製定的作戰計劃，水師的主要任務是騷擾、運輸，登陸的軍隊目的在於牽製倭人的主力軍隊，尋求決戰的機會。
在騷擾這方麵，水師做的相當不錯，阮小七領船隊截斷了長門水道，也就是本州島與九州島之間的海峽；阮小五則領船隊繼續向東北，與呼延慶配合，將長門國外海的兩座重要島嶼相島、尾島占據。
雖然在三日月山之戰擊破了平忠盛的大軍，但折彥質沒能留住平忠盛，被平忠盛領殘部從豐前國坐小船逃回了長門國。
阮小七也的確阻斷了長門水道，但九州島與本州島之間的海峽狹窄，其間島嶼眾多，水浪極高，對於水師的船隊而言，是很難深入瀨戶內海的。
平忠盛就是從瀨戶內海的西側逃回去的，日本多島嶼的地形，成為他逃跑時最大的優勢。
這讓阮小七極其鬱悶，他娘的，水師一向以船大而自豪，偏偏大船在這狹窄的水道失去了應有的作用，但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一批從浙江行省趕來的武裝護衛民船，將調至他的名下，負責徹底阻斷瀨戶內海的西段。
接下來，折彥質的任務，就是駐守豐前國，防止倭國從東大島也就是本州島可能來的援軍，隻是九州島西海道諸令製國，差不多就成為朝廷的囊中之物了。
接下來水師的重點，將轉移到西海道東麵的兩個“國”，也就是豐後國與日向國，再加上西麵的築後、肥前、肥後三國，消化這裡又需要一段時間。
奄美島，這裡已經成為義勇水師的前進基地，港口停滿了從諸行省趕來的船隻。
福建人黃文良這大半個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福建黃氏是個大族，與許多江南大族差不多，黃氏也是讀書世家，但由於福建的地理位置，這裡的大家族勉強算得上是豪強，影響力局限於本地。
黃文良自幼也是讀書的，但他在科考方麵沒有什麼才能，恰逢朝廷鼓勵民間開拓外海，他就跑去寧波府跟了個船隊，漸漸混出了些名堂。
朝廷收複高麗國，黃文良第一時間領著他的小船隊跑到高麗尋找商機，靠著福建人在高麗王國時期的影響力，忽悠了千餘朝鮮人前往大琉球島開荒。
這讓他嘗到了甜頭，於是與福建行省的王、林等大家族一起，聯手做起了高麗工人南下的買賣。
隻是朝廷的製度嚴格，這種雇傭關係是要被官府嚴格把關和監督的，並不屬於人口買賣或者奴隸買賣，而是雇傭工人的勞動力買賣。
所以當朝廷有意東征的消息傳來後，黃文良又是第一個跑關係，獲得了朝廷的“私掠”許可，但他並沒有聯合福建船隊組織加入義勇水師，而是專注於後勤運輸和倭奴的販賣。
因為他跑的地方實在太多，人脈廣，甚至還曾經買了一批蔑兒乞人搶奪售賣的都播奴隸，所以黃文良現如今就成為了福建行省有名的人口販子。
黃文良與另外一個浙江海商童家願，就負責銷售兩行省義勇水師掠奪而來的倭人奴隸，黃文良挺不願意跟浙江人合作的，但可惜這種買賣，朝廷不會任由他一家獨大。
就好比對大琉球島的開發，原本從前宋時福建人就不斷移民，到了本朝，就出現了第一個設流官的縣桃園縣，朝廷有意在大琉球北麵新設一個雲林縣，從浙江行省移民過去。
所以第一批的倭人奴隸，基本都是要送到大琉球島種甘蔗去的，朝廷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沒人敢反對。
奄美島的南部，有一座巨大的奴隸營，義勇水師先前在狄成的帶領和指揮下，掃蕩了這座大島，島上的倭人居民要麼被殺死，要麼已經被送去福建修路，這座島已經徹底被漢人占據了。
為了掃清這座島嶼，義勇水師表現得有些殘忍，黃文良就知道，在奄美島的東麵，有一座山洞，裡麵至少堆積了三千具屍體，洞口已經被封住了，這個消息除了參與的義勇水師以及少量商人之外，並沒有外傳。
朝廷也知曉這件事，但是並沒有任何反應。
實際上漢人從來不嗜殺，隻對敵人殘忍，出現在戰場上就是敵人，義勇水師才不管對手是不是剛拿起武器的平民，所以大家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黃文良與童家願之所以被兩個行省趕來的船隊們推選為負責奴隸看守和販賣的人選，是因為這兩人心細、人脈廣，而且不怎麼虐待俘虜。
黃文良的想法很簡單，倭人奴隸麼，這都是財產，當然要愛惜，一個奴隸售賣可以創造價值，當奴隸勞作還能夠創造價值，那麼他就有義務將屬於大家共有的財產保護好。
也因此，奄美島的奴隸營，黃文良與童家願是花了大心思修建和維護的，說是奴隸營，更像是要搬家的倭人臨時安置點，竹木屋、帳篷排列得整整齊齊，修建了專門的公共廁所，還引了一條水渠。
這些自然是奴隸們被黃文良帶領著乾的活兒，在下一批船隊到來之前，奴隸們要修屋、鋪路，然後領取定量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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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良甚至從福建行省請來了一批大夫，運來了一批藥材，為奴隸們看病，要求他們注重個人衛生，保證他們的身體健康。
因為黃文良與童家願商議過後，兩個人都覺得，若能培養出好的口碑，那麼這個倭人人口奴隸貿易，就是一個能夠發家的行當，以朝廷的態度，至少還能乾個幾十年。
黃文良至少在少年時是讀過書的，受過儒家的熏陶，還沒有完全喪失作為人的良心，這讓他缺乏奴隸販子本該有的殘忍和冷漠。
但正是因為他有人情味，這麼好的一個工作才會落到他的頭上，不但倭人奴隸們對他很是尊敬，就連福建行省布政司都行文表彰，表示要將他在奄美島的所作所為上奏朝廷，希望朝廷也來表彰。
“老黃，工部浙江司要一批倭人奴工，人數定在兩千，朝廷正在修繕衢州信安府到南劍州劍浦府的官道，我已經談妥了！”
童家願笑眯眯地找到黃文良，說道，似工部這樣，要修通浙江與福建西麵翻山越嶺的道路，朝廷舍不得用工程兵，自然就要用倭人奴隸來頂替，畢竟這個時代修建山路，工人的死亡率是相當高的。
黃文良點點頭：“那就挑甲字、丙字、丁字三營奴隸，晚上給他們加餐，多條魚，吃飽了好上路！”
黃文良的態度一向很明確，沒有賣出去之前，倭人奴隸就是他們的商品，賣出去之後買主怎麼用，他才懶得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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