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棟授首:血債終得償
九江城破,李成棟在親衛簇擁下如喪家之犬,向著城外奔逃。
此時,天色漸暗,鉛灰色的烏雲如同一床厚重的棉被,沉甸甸地壓在天際,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狂風呼嘯而過,吹得路邊的野草東倒西歪,發出“沙沙”的哀號聲,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死亡奏響序曲。他們一路奔逃,來到了一片地勢複雜的山穀邊緣。
山穀兩側山巒陡峭,怪石嶙峋,裸露的岩石在昏暗中猶如猙獰的巨獸。
山穀中一條狹窄的小道蜿蜒曲折,兩側是茂密的灌木叢,其間還散布著大小不一的石塊,這為戰鬥增添了更多的變數。
李成棟臉色陰沉,雙眼布滿血絲,心中滿是不甘與惶恐。胯下戰馬四蹄翻飛,濺起一路塵土。
行至這片山穀小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李成棟心中一驚,急忙勒住韁繩,戰馬長嘶一聲停住。
隻見一隊綠水書院的騎兵從山穀彎道處轉出,為首的正是賀蘭東離。他身姿矯健,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冷峻如刀,死死盯著李成棟。
賀蘭東離本是西北之人,自小在那廣袤無垠、風沙肆虐的土地上長大。在西北的大漠與草原之間,他練就了一身精湛的騎射本領。
年少時,他常隨族中長輩逐水草而居,在馬背上追逐獵物,手中的弓箭便是他最得力的夥伴。那無垠的大地、呼嘯的狂風,都見證了他箭術的日益精進。
後來,清軍的戰火蔓延至北方,他的家鄉慘遭蹂躪,親人離散。賀蘭東離被迫背井離鄉,踏上了南下逃難之路。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是綠水書院收留了他,當時的綠水賽首領李奇看到了他眼中的仇恨與不甘,承諾會帶他打回老家,收複失地。
從此,賀蘭東離便加入了綠水書院,從一個最底層的小兵開始做起。
在軍中的日子裡,每一次戰鬥,賀蘭東離都懷著對清軍的滿腔仇恨和對故鄉的思念,奮勇殺敵。他不怕吃苦,日夜苦練武藝,研習兵法。
戰場上,他總是衝在最前麵,不畏生死。那些殘酷的戰鬥不僅沒有讓他退縮,反而磨練了他的意誌,讓他的武藝日益精湛,騎射之術更是令敵軍膽寒。
憑借著一次次英勇無畏的表現,他逐漸在軍中嶄露頭角,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兵,一步步成長為如今的軍中將領。
此時,山穀中一片陰森,狂風穿過山穀,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似鬼哭狼嚎。
兩側山巒上的樹木在風中劇烈搖晃,枝葉沙沙作響,仿佛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昏黃的光線艱難地透過枝葉縫隙灑下,在小道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錯的圖案,恰似一張張詭異的鬼臉。
李成棟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寒意更甚,他仿佛看到了那些被他屠殺的冤魂在山穀中穿梭,張牙舞爪地向他索命。
“李成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還想往哪裡逃!”賀蘭東離大喝一聲,聲震山穀。
李成棟身旁的親衛們迅速圍成半圓,將他護在中間,個個拔刀出鞘,滿臉緊張。一名親衛顫抖著喊道:“將軍,我們與他們拚了!”
李成棟咬咬牙,強作鎮定,吼道:“休要慌亂,先衝過去!”說罷,他揮舞著手中長刀,率先衝向賀蘭東離的騎兵隊。
親衛們緊跟其後,呐喊著發起衝鋒。然而,他的內心卻遠沒有表麵上這般鎮定,手中長刀也似乎比平日沉重了許多。每一次揮舞,都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在作祟。
賀蘭東離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慌不忙地抽出腰間佩劍,高高舉起,向前一揮:“放箭!”他率先彎弓搭箭,動作一氣嗬成。
隻見他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瞄準衝在最前麵的清軍,“嗖”的一聲,利箭如流星般射出,精準地射中一名清軍的咽喉。
刹那間,騎兵們也紛紛放箭,箭如飛蝗般射向李成棟等人。清軍親衛們雖奮力揮舞兵器抵擋,但仍有不少人中箭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利箭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與狂風的怒吼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死亡的樂章。
李成棟聽著親衛們的慘叫,心中一陣慌亂,他的目光開始四處遊移,尋找著可能的逃生之路。
但周圍都是敵人,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隻能做垂死掙紮。
李成棟左躲右閃,憑借著精湛的騎術避開了幾支致命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