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總做出無法遵守的約定?”
未來總有一天會反悔的話,當初為何要做出約定?
當他轉過身的時候,衛鐘終於看到了這個人的表情。
這讓衛鐘生出混亂的錯覺,她又覺得眼前的人就是她所認識的藍賀。
看起來膽小又脆弱,其實極端冷漠又極端純真,孩童一般正直天真,又孩童一般善惡難辨。
“因為人就是這麼蠢笨又狡猾,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想更好的活下去。”
總是改變願望看起來很狡猾似得,但其實,我們隻是想繼續前進。
衛鐘突然上前一步,一拳狠狠k向藍賀的臉!
擊中了!
不對,這種感覺——!!
就像一拳砸入瀑布之中,強大的衝力與壓力讓人連疼痛都沒來得及覺察,已經被衝擊到水流的另一邊。
‘糟糕!’
類似本能的回避衝擊,衛鐘撤開身軀同時蜷起身護住要害,果然緊隨而來是如同爆炸一般的猛烈衝擊波!她的身軀整個被風浪吹走!
但是她並沒有被衝到牆上,牆壁本身已經塌陷碎裂,向外鋪散開來。
“咳咳!嘶!”
胳膊跟臉上的抽疼提醒她傷勢不輕,不清楚剛才斷了幾根肋骨?她從地上爬起來,狼狽的看向隻剩土渣的地表,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藍賀?”
試探的用嘶啞的聲音呼喚,依舊沒有回應。
“不許動!舉起手!!”
麵對匆匆跑來,荷槍實彈的看守們,衛鐘苦笑的按住受傷位置。
這回是攤上大事了,嘖。
一個盤腿坐在軟墊上,看起來隻有八、九歲的光頭男童一直閉著眼。
“久違了。”
男孩說。
在他頭頂上方,有誰半盤著腿隨意坐在那裡,即便在空中並沒有實際的支撐物。
“不算很久吧,我的朋友。”
“在我而言,上一次見麵已經是很多個來世之前的事。”
所處的平麵不同,時間的對流自然不同。
兩人沉默片刻,又不禁微笑。
能夠再次相見,如若彗星沿著同一軌道從遠方歸來,一個令人懷念的奇跡。
“這一次比以往都更激烈,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即將結束了,我漫長的休息。”
男童猛地睜開眼,抬頭看向上方——真是預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
片刻之後,男童又再度低下頭,閉上眼。
“明白了,我會儘我所能。隻是,請多少注意節製,過度的殺戮會令陰陽的平衡崩壞。這裡的生命非常脆弱,請溫柔的對待它們。”
“明白了,我的朋友。交給你來判斷,比起我,你更善於把握度量。”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光,與熱。
就像溫暖的太陽在附近發出耀眼的光。
男童再度睜眼的時候,眼前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一如既往的房間,隻有自己一個人,仿佛全部都是一場似是而非的夢。
“一花一葉一世界,浮生如夢,儘充為劫。”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佛告文殊師利……一物一數、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內、一塵一劫。
一劫之內、所積塵數、儘充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