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臉部跟大地來了個深吻的鄧肯及時用雙手支撐地麵,才避免摔得毀容。哪想到衛鐘緊接著一腳就踩他頭上,害他支持不住,還是鼻子親吻了大地。
“小芹芹他們人在哪裡,你應該知道吧,渣蟲。現在立即帶我過去,或者我幫你免費整容,不用謝~~”
鄧肯“……我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啊!可惡啊啊啊!!”
衛鐘“咱倆誰跟誰,都穿一條褲子了。”
鄧肯“誰跟你穿——啊啊啊彆踩!我帶你去還不行嗎!!”
劉強“那個……請問……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我有點暈人。”
“真是完全意想不到,任何一種未來的可能性裡都沒有的發展。”
藍賀向前一步,踩著碎石走向拉薩犬。
“一直作為旁觀者的你,經曆過無數輪回,早已習慣接受任何一種結局的你,會成為站在我麵前,阻礙我的那一個。我的老朋友,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我不明白。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源自你的啟發嗎?”
拉薩犬——不,在藍賀的視角之中,轉世靈童正看著他,用一種近乎淡淡的悲哀,又類似無畏與獻祭般的表情正看著自己。
是的,我原本以為那是正確的。讓你離開這已經被啃食殆儘,沒剩多少高等靈體的世界,到更廣闊的地方去,給這裡足以再次成長繁榮的時間跟機會。
但,有的事情,不能單純的用正確或者錯誤來判斷。
這麼簡單的道理,竟然轉世這麼多次都沒想明白,自己還真是跟它一樣遲鈍啊。
我沒有想過你……會擁有感情。
儘管你將他稱作另一個自己,但那的確也是你。
沒想到你會為了保護你認為重要的事物,不惜一起代價。
無論是犧牲三位管理員,或者是讓十萬人、百萬人,甚至更多的生命血流成河,甚至讓世界變成死者之國,你都想實現的願望。
讓你的朋友活下去與他們永遠在一起。
就算最後你的本能與理性產生衝突,在是否吞噬他們上猶豫不決,也無法改變你為他們已經做的事,跟準備犧牲的世界。
你不能這麼做,我的朋友。對不起,這最初是我的過失,所以我有義務阻止你。
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朗誦經文的聲音,藍賀皺眉,他略一偏頭,便已看到幾個穿著喇嘛服的藏僧各自手持類似金剛杵、金剛鈴的法器出現,四角各站一人,口中念念有詞將他圍住。
另有一名武僧朝活佛方向走去,很可能是活佛的護法。
看到這些僧人手中的金剛杵表麵浮現藍光,像是電弧現象逐漸擴大,互相感應並聯合在一起;藍賀的臉上不禁浮現起一個相當不合時宜的笑容。
“該說什麼呢?還真的有déjàvu(似曾相識)呢,我自己。”
這情景,多麼像遙遠的過去……啊,不好意思,以現在的時間段來說是未來,名為坦桑娜的少女所經曆過,看到過的景象。
也像是很久以前弗蘭修士用來封印來自其他維度的存在所用的手段。
究竟哪個是起源?是坦桑娜所在的未來之中的誰參照現在的手法?還是說現在是參照弗蘭的過去,或者它記憶之中的‘未來’進行再現?
恐怕因果邏輯已經無從弄清,如同吞噬自己的咬尾蛇,互相嵌套沒有開頭跟結果。
“你總是讓我驚喜,我的老朋友。”
藍賀抬起手,手掌朝向他們。
“如果可以,真不想與你說再見。”
再會了,我的朋友。
每次跟你道彆時這麼說,隻是為下一個輪回的見麵做出約定。
可惜的是這次,我們沒有下一個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