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才作為村子裡的治保主任,那可是張永福手底下最猛的兄弟,打仗肯定得第一個衝上去,當仁不讓。他領著兄弟站在最前麵,雙方的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候,順著鄉間小道,大家都知道村道,水泥路本來就少,就算有水泥路,車一開過去也是塵土飛揚。
“啪啪啪啪”一溜黑煙,兩台車衝了過來。
兩夥人正準備動手,這兩台車就冒著煙衝了過來。雙方都歪著腦袋往那邊瞅。
誰先笑了呢?曲剛先笑了。
懵逼的是誰呢?是沙老六。
因為沙老六一抬眼就瞅見了,心裡一驚:“我操,這不我賢哥的車嗎?賢哥咋過來了呢?”他回頭瞅曲剛,滿臉疑惑。
曲剛瞅了沙老六一眼,說道:“我不跟你說了嘛,這加代和小賢是朋友,是鐵哥們兒。操,出了這事兒能不跟賢哥說一聲嗎?”
沙老六瞅著曲剛,有點埋怨地說:“不是,你給賢哥打電話,咋不跟我吱一聲呢?你看這事兒鬨的。”
曲剛回他:“咱倆誰打不一樣。”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呢,再看加代這邊。
本來李正光來的時候就說過,這事兒沒必要鬨這麼大,給小賢打個電話,這事兒說不定就能擺了。
畢竟事兒出在吉林這地界兒上。可眼瞅著小賢的車冒著黑煙,風馳電掣般往這邊衝過來,李正光嘴一撇,把懷裡揣著的家夥事兒——槍掏了出來,在手裡麵“嘎巴”一聲擼了一下,把保險“啪”地扣上,又插回腰裡。
哈僧走過來,伸手捅了捅他,問道:“咋的,咋把槍收起來了呢?”
李正光說:“你也收起來吧,這仗,打不了了。”
哈僧一臉疑惑:“啥意思?”
李正光說:“你沒看著嗎?來人了。”
這邊加代也搖了搖頭,馬三在一旁樂嗬道:“我操,這小賢來的真是時候,這都趕上演電視劇了,咋就這麼巧呢?早來一會兒沒這氣場,晚來一會兒,都打起來了,白來了。”
正說著呢,“嘎嘎”兩聲,兩台車穩穩當當停在眾人麵前。
賢哥從車上下來,那氣場,天生就是大哥範兒。
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穿著一件藍色小西服,裡麵套著個小半袖t恤,那小分頭,還是自來卷兒,娃娃臉笑眯盈盈的,“嘎巴”一下往那兒一站,昂首挺胸,那氣勢,“嘎嘎”的。
這邊曲剛、沙老六,還有王勇他們,一看著賢哥來了,“呼啦”一下子全圍了過去,嘴裡喊著:“賢哥!賢哥!”
賢哥笑著和大家一一握手,瞅了瞅現場,說道:“哎呀我操,我看這人他媽沒少整啊。”曲剛趕緊接話:“那不是嗎?這不北京來的哥們兒?人家可是首都來的,咱要是來少了,那不是不給人家牌麵嘛。”
曲剛又對著張永福說:“永福,這就是賢哥。”
張永福趕緊上前,“啪”地和賢哥握了下手,說道:“賢哥,久仰大名了,幸會幸會。”
這時候,有人心裡犯嘀咕了,尋思賢哥來了咋不先跟加代打招呼呢?
你得明白,曲剛、沙老六那可都是賢哥鐵得不能再鐵的哥們兒,而且他們都是東北吉林這嘎達的。
賢哥到這兒,要是一來就站在加代那邊,那成啥事兒了?誰能這麼辦事兒?
打完招呼,賢哥回過身,身後跟著春明、二立、喜子、天龍、園子、海波,還有三孩、寶玉這夥人,一個個“嘎巴”一下站得筆直,那氣勢,真是不一般。
旁人一看,心裡都感歎:“我去你媽的,賢哥這四梁八柱太牛逼了,個頂個的厲害。什麼權學壽之類的,跟他們比起來,真能被打成豬頭,誰撒謊誰不是人。
這夥人可都是狠角色,而且對賢哥那是說一不二,誰要是敢跟賢哥呲牙,他們指定乾誰。
在他們心裡,賢哥那就是值得純純尊敬的大哥,小賢做人做事太到位了,也難怪人家都服他。”
賢哥往加代那邊走過去,瞅著加代說道:“咋的,加代啊,現在到吉林來辦事兒了,都不跟我打個招呼,也不跟我吱個聲?哪怕你說過來到長春停一停,咱倆喝點酒呢!操。”加代往前走了兩步,回道:“你他媽不忙嗎?我讓你到北京來,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他媽都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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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李正光也趕緊走了過來。
咱兄弟們都聽過不少故事,都知道之前賢哥因為張紅岩的事兒,跟崔誌廣在北京乾過一架,而且把崔誌廣打得服服帖帖的,對吧?這時候崔誌廣一瞅見賢哥,驚訝道:“哎呀,我操,賢呐,你咋過來了?”
賢哥上前,和崔誌廣“啪”地握了下手,笑著說:“我操,咋的,這是你哥們兒啊?”賢哥點了點頭。
李正光也上來,和賢哥“啪”地握了握手,說道:“賢子,我本來要給你打電話,加代還不讓呢。你來得太是時候了。”
賢哥也笑了,說:“好說,都給我小賢個麵子,都是自家兄弟、自家哥們兒。”
加代在一旁看著,賢哥接著說:“加代聽我講。既然咱們能論得上朋友、哥們兒,而且你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麵前,這就說明這裡麵沒有啥解不開的大疙瘩。要是把你加代給打了,咱另說,對吧?你看你也沒啥事兒,我這幾個哥們兒也沒受啥大傷,所以說這個矛盾,咱們能解開。既然能解,咱找個地方坐下來嘮嘮。這次我就當一回東道主,行不?能不能給我小賢這個麵子?你們看著辦。”
這話一說完,李正光就走過來,瞅著大夥說:“走吧,喝酒這事兒還能不去嗎?小賢呐,我得狠狠宰你一頓。”
賢哥笑著回應李正光:“正光啊,你這話嘮得沒水平,在吉林這地方,你隨便吃隨便造,花不了幾個錢。”大夥聽了,都哈哈一笑,這氣氛一下子就輕鬆起來了。
隨後,這一大幫人熱熱鬨鬨地出發。
曲剛在前麵張羅著:“賢哥,到這兒來,找地方這事兒我包了,肯定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最後他們來到了吉林市賓館,那在當時可是相當牛逼的地方。
吉林市賓館的廚師最拿手的,就是做鬆花江的鯉魚,那手藝,“嘎嘎”厲害。
這道菜一端上桌,大夥嘗了都讚不絕口,整個吃飯的氛圍特彆好。
賢哥一邊吃著,一邊把這事兒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聽了一遍,又跟大家嘮了嘮。
聽完之後,賢哥看著張永福說:“永福啊,是這麼回事兒。這事兒我也聽明白了,不管你說的在理不在理,這道是你修的也好,公家修的也罷,但是你畢竟把人家兄弟給打了,這是其一。其二呢,人家說你把人車給砸了,好在你這邊沒啥損失。這麼著吧,你看加代他們大老遠從北京跑來,車被砸了,人也被打了,我合計合計,你拿100萬出來,行不?”
張永福一聽,心裡明白,這是賢哥給台階下呢。
咱說白了,混社會也好,做買賣也罷,腦子得轉得快,得好使。
要是腦子不好使,乾啥都乾不成。
你想想,今天這場仗,要是賢哥不來,就這兩夥人打起來,以李正光團隊那幫狠角色,再加上崔誌廣他們這些敢下死手的主兒,指不定得出多大事兒。
所以張永福心裡雖然有點肉疼,但還是咬咬牙,準備應下賢哥這個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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