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一聽,“大慶,你擱這兒說啥胡話呢?那旭東啥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咋的呀?他能給你跪下呀?
操!那要乾起來,我就揍他,往死裡乾,我必須得往死裡乾呐,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賢哥又瞅了瞅,接著說:“這麼的,大慶,話我可跟你說完了,你樂意咋乾就咋乾,行不?咱都知道兩虎相爭,那肯定必有一傷,要是能合作,那對兩邊都好,你明白不?再一個,我就想問問你,你要是把梁旭東給整沒了,你自個兒還能活不?那梁旭東現在是乾啥的,你心裡也有數,人家現在身上穿著那身皮,那代表的是啥呀?你要是把這人給弄沒了,這事兒能就那麼輕易拉倒?先彆說他那些兄弟報不報仇啥的,就單說這白道這塊兒,你爸肯定擺不平。再一個,人家梁曉東,還有那上上下下的關係,你也知道這事兒能他媽就這麼善罷甘休啊?大慶,真到那時候,走的可不就你一個人了,你明白不?你這幫兄弟現在在這院裡的都有七八十個了,我敢保證,得有40個都得跟著你進去蹲號子,你信不?我這話啥意思,你能聽明白不?”
這話說完了,大慶心裡其實也明白,賢哥這話說得挺在理兒,一點兒都沒差。
可他心裡頭這會兒不得勁兒。為啥呢?他尋思著,我跟你小賢關係挺近的,你這麼嘮嗑,這不多少有點向著梁旭東那意思了。你哪怕不幫我打仗也行,你哪怕給梁旭東打個電話,告訴他說“你這事兒辦得不對,你咋能跟他鬨成這樣呢,跟你有啥關係,你替我說句話呀”,咱說咱這南征北戰的,我沒少替你小賢出力,當然了,賢哥也沒少幫他,他自個兒心裡也有數。
可這人呐,一旦較起真兒來,上頭的時候,就顧不上想這些了,光想著你對彆人好了,就忘了彆人以前是咋對自個兒的了。
像在哈爾濱、錦州、齊齊哈爾,還有這大慶,哪次要是沒賢哥你,我於永慶,那他媽早就被人給收拾慘了,胳膊腿兒早就讓人給卸掉了。
可這會兒他也顧不上想這些了,本來他跟梁旭東那就是生死仇敵,這賢哥擱這兒一個勁兒勸,這大慶就挺不得勁兒的。
賢哥還在那勸呢,“大慶,讓兄弟們都散了吧。”
大慶瞅了瞅賢哥,一擺手,旁邊的梁偉往回走過來了,“哥,走不?
啥走啊,這不賢哥來了嘛,賢哥的麵子咱必須得給,不去了,告訴兄弟們都散了。”
接著又喊,“去開車把家夥事兒給陳海送過去,聽沒聽見?”
把那梁偉一頓呲兒,梁偉趕忙應著,“慶哥,我知道了。”
賢哥抬頭瞅了瞅大慶,心裡明白他這會兒正不高興呢,就問:“大慶,咋的了,耍脾氣了啊?”
大慶哼了一聲,“賢哥,不是我大慶愛挑理,真的,我要說多了吧,好像不給你麵子,可賢哥你這三番五次的,咋說呢,總感覺有點那啥,真的,你有點護著梁旭東了,我大慶心裡頭多少有點不得勁兒。
你光想著給他梁旭東麵子了,哥,你想沒想過,他是不是先不給我麵子了?他倒是舒坦了,我心裡能好受嗎?這幾年我大慶,那可是拿你當親哥一樣,賢哥你自個兒心裡也該有數,當然了,你也確實沒少幫我於永慶,可咱哥倆走這麼近,你咋老向著梁旭東說話呢?”
賢哥聽了直搖頭,“大慶,你現在可有點上頭了,咱哥倆這關係,我也不多說彆的了,我也知道你啥脾氣,這時候我說啥,你肯定也聽不進去。這麼的,你先冷靜冷靜,這事兒,咱冷處理一下,你看行不?過兩天抽個空,咱哥倆坐一塊兒好好嘮嘮這事兒,等你心也平了,氣也順了,咋樣?”
大慶應道:“行,賢哥,你讓我把兄弟們都散了,我這不也散了,我給你這個麵子,賢哥,可就今天。明天我要是找不著梁旭東,賢哥,你可彆管我了,你要是管,我可未必再能給你這麵子了。”
這話剛說完,春明湊了過來,“慶哥,你啥意思?你咋跟我哥說話呢?你咋連好賴都分不清了?”
大慶一聽,回頭瞪著春明,“春明,咋的,我大慶現在不行了唄,連你都敢跟我這麼嘮嗑了啊?是不是?”
賢哥擺了擺手,春明就不敢吭聲了。
賢哥又瞅著大慶說:“大慶,這麼的,你先冷靜冷靜,明天咱哥倆再嘮。”
說著,賢哥一揮手,領著那幫兄弟們,呼啦啦一下子就走了。
等走到旁邊,慶田他們湊了過來,“慶哥,這事兒咋就這麼算了啊?媽的,那咱讓兄弟們都回去,慶哥,我出去一趟,辦點事兒,媽的,梁旭東,你看我咋收拾你。”
再看梁旭東那頭,這麼說吧,他正在那邊等著呢,等著於永慶過來,那幫兄弟都集合在紅旗街提利亞那了,可左等右等,於永慶就是不來。
李洪剛湊過來問:“東哥,這小子是不是不敢來了,這不應該啊,於永慶平常那叫完板,就算硬著頭皮也得來啊,我打電話問問咋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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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打聽,江湖上消息傳得快,很快就知道大慶在春熙賓館都把人碼好了,最後是賢哥去了,把大慶給攔下來了。
梁旭東一聽,“行了,賢哥去了,那讓兄弟們都散了吧,他指定是不能來了,也知道賢哥在大慶那兒有麵子,說句話,於永慶肯定得聽。”
這邊他也琢磨著,這事兒該咋跟賢哥去說,咋跟賢哥去解釋,心裡想著:“賢哥沒找我,可我也不能裝傻,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兒。”
但你看,賢哥領人走了以後,大慶去哪了呢?就他那脾氣,想著梁旭東跟自己這麼叫囂,那麼裝犢子,心裡就憋著火,“我他媽於永慶,要是不整點動靜出來,那長春的道上兄弟得咋看我呀?我可是坐地炮子,從南邊回來的老大,這麼多兄弟跟著我吃飯呢。你梁旭東不過是從德惠那旮瘩過來的,一個外縣來的,還想在長春橫著走,吹啥牛逼呢,操你媽的,我真想把你腦瓜子都給打碎了。”這時候他一想起梁旭東那張臉,就在自己眼前晃悠,那真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頭,把肺氣都給氣炸了。
他開著車,奔著西廣場就去了。
西廣場那有個邢亞軍開的飯店,大夥都知道,這飯店要說它是用來洗錢的,肯定有人信,為啥呢?因為基本沒啥外人來這吃飯,來這吃飯的除了江湖上混的,就是社會上這幫人唄。
這會兒也沒啥人在店裡,不過屋裡正好有一桌,坐著邢亞軍、李殿起,還有張紅岩,這哥仨正推杯換盞地喝酒嘮嗑呢,正說著呢,“小岩子,你這麼一天天的也不行啊,不行整個買賣乾乾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