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虎這人那可是嘎嘎講究,為啥這麼說呢?打從大慶來之前,韓虎那是窮得叮當響,兜裡比臉都乾淨,你尋思尋思,他也沒啥正經八百的營生,成天就在家裡伺候那瞎了眼的老媽,哪來的錢呐?
但咱東北人不都講究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嘛,一聽大慶要來,那韓虎心裡就琢磨了,我兄弟來了,咋也得安排安排啊,沒辦法,就從哥們兒朋友那借了2000塊錢。
咋說呢,吃飯得花錢吧,人家大慶要是在這兒待個三天兩天的不走,住宿那不也得花錢嘛!
那個時候的人,就是賊拉講究,寧可自己勒緊褲腰帶,也得把哥們兒兄弟招待好嘍。
等大慶這幫兄弟嗚嗚喳喳地都來了,大柱子開著車就往裡進呐,到了一家火鍋店門口,好家夥,那門口擺著一溜銅火鍋,都明晃晃的。
大柱子倒車的時候,他也沒咋注意,那車本身就高,“嘎巴”一下子,壓上了三四個火鍋。
這“當當”一聲響,大慶回頭瞅了瞅,一開始還沒感覺是壓了東西了。
大柱子一下車,大柱子就罵罵咧咧地說:操,哥,這啥玩意兒放這兒,我都沒瞅著啊,這玩意兒這麼矮,我上哪能看著去。”
他倆正說著這話呢,那火鍋店的服務員顛兒顛兒地就跑過來了,扯著嗓子喊:“哎,你咋停的車,這麼老大的火鍋子你沒看著啊,你眼睛不好使啊?”
大柱子一聽就不樂意了,瞪了他一眼說:“你喊啥呀,喊啥呀,不就他媽幾個破鍋子嘛,賠你不就完事兒了唄,瞎嚷嚷個雞毛。”
服務員一聽,更來勁了,撇著嘴說:“破鍋子?你他媽可真敢說呀,這可都是銅鍋,知道不?銅鍋!”
大慶在旁邊聽著,忍不住笑了,說:“老弟,你彆喊了,你這一喊,我這心忽悠忽悠的,嚇死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金鍋呢。走吧,走走走,彆喊了,咱先吃飯,一會兒吃完飯,一塊兒算。”
這服務員,那腦瓜骨就欠揍,純純就是趙本山說的那種欠抽型。
人家都說了來吃飯了,而且也答應吃完飯把壓壞的這幾個鍋子錢給算上了,你就等著唄,你再瞅瞅人家穿的戴的,還有開的那車,像是差錢的主兒嗎?能差你這點錢?
但他不乾呐,梗著脖子喊:“不行,先把這鍋子錢賠了,聽沒聽見?”
大慶一聽就不樂意了,說:“啥玩意兒,沒說吃完飯一塊兒算,咋的,聽不懂人話呀,媽的,傻了吧唧的。”
那服務員一聽這話,也急眼了,回懟道:“哎,你說誰傻了吧唧的呢,跟誰倆呢?”
這一下子可把大慶給惹不高興了,回頭瞪著他說:“你媽了個蛋的,你是不是跟我倆叫板呢,你他媽沒挨過揍是吧?”
那服務員也不服軟,扯著脖子喊:“我操,彆跟我倆吹牛逼,彆他媽吹牛逼,信不信我弄你,動一下試試,還他媽我沒挨過揍,操,你知不知道這金州火鍋是誰開的,你到這兒也不打聽打聽,在這兒裝逼,哥們兒,我可告訴你,你得悠著點兒。”
這話一說完,大慶這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根本就壓不住了,衝上去照著那服務員的臉,你媽的,“啪啪”就是一個大嘴巴子,這一下子可把那小子打得在地上轉了一圈,直接給打蒙圈了,捂著臉喊:“我操,你他媽敢打我?”
大慶罵道:“打你咋的,操!”
又踹了一腳說:“滾,滾你媽的,你這山炮,本來挺好的心情,讓你這逼玩意兒給攪和了。”
那服務員小子挨了揍,轉身就往火鍋城裡邊跑去了。
韓虎在這邊一瞅,樂了,對著大慶說:“大慶,這麼多年了,你這脾氣咋還沒見小呢,一點兒沒收斂呐。”
大慶一瞪眼睛,回道:“我收斂個屁,你瞅瞅那家夥,裝得都沒邊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牡丹江大哥。”韓虎聽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在這工夫兒,他們正有說有笑的,好家夥,從飯店裡邊呼啦一下子衝出來七八個,手裡都拎著家夥事兒,有砍刀,有甩棍,還有拿著大菜刀的。
為首的那小子長得又高又壯,一臉的凶相,這人就是這飯店的老板,叫朱衛東。
他手裡掐著一把雙管獵槍呢,“叭”的一下子,往肩膀上一扛,扯著嗓子喊:“你媽的,哪來的,跑這兒撒野來了,來來來,都給我過來,我他媽瞅瞅你們。”
這一喊,大柱子,還有身邊的梁偉他們幾個兄弟心裡都尋思,吃頓飯還整出事兒來了,這可咋整,人家手裡都拎著家夥事兒衝出來了,咱也得應對著。
大柱子“嘎巴”一下子把後備箱打開了,在裡麵叮當一頓翻,把五連發獵槍“啪啪”往出一拿,大夥一人手裡掐著一把,“啪啪”這麼一擺弄,梁偉、大柱子、二老歪、大雙這幾個就湊過來了,衝著朱衛東他們喊:“哎,你他媽把那玩意兒給我放下來,彆在那兒比比劃劃的,有話好好說,聽沒聽見,比劃個毛啊,你再比劃,彆說我崩了你,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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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可把朱衛東給整懵圈了,他一瞅這架勢,趕忙陪著笑臉說:“哥們,哥們,這啥意思,尋仇來了呀,咱在哪兒結的梁子啊?。”
大慶走過去,罵罵咧咧地說:“你他媽還給自己臉上貼金呢,車沒注意壓壞了你家幾個鍋子,咱也沒說不賠,我都告訴他了,吃完飯一塊兒算,這他媽跟我倆在這兒磨磨嘰嘰的,你還問我啥意思,你拎著雙管獵槍,我還想問你啥意思。”
朱衛東一聽,趕緊點頭哈腰地說:“大哥,大哥,誤會,誤會,我還尋思咋的了,跑這兒搗亂、尋仇來了呢,大哥,您是來吃飯的吧,趕緊的,進屋,來來來,就那幾個破鍋子,賠啥賠呀。”
大慶那是賊狂,一拽韓虎說:“走吧,走走走,真的,我這都被氣得冒火了,這會兒都餓壞了,走。”
說著,大慶這幫人“當當”地就進了這火鍋城了,進去之後點菜吃飯,這先按下不表。
再說這朱衛東,看著自己那挨了打的小舅子,為啥他能這麼上心呢?一個服務員挨打,一般老板哪能這麼在意呀,可這服務員是他小舅子。
那小舅子臉上一個鮮紅的大手印子,清晰可見,這時候臉都被打得腫起來了,大慶那大手扇的,好家夥,感覺臉都快被扇變形了。
那小舅子在那兒嘟囔著:“姐夫,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我這臉都被打成這樣了,哪能白挨打啊。”
朱衛東瞪了他一眼,說:“你他媽彆瞎嚷嚷了,乾啥呢,人家都說賠你錢了,你還在那兒逼逼啥呀,非得挨這一下子,你舒服了是吧。在咱這塊兒,咱還能讓彆人這麼欺負,姐夫我不好使啊,你沒瞅著,人家那幫人手裡拿著多少家夥事兒,我哪敢輕舉妄動,我也不好使,操…你個小兔崽子,你他媽成天就知道惹禍。”說著,他把電話拿起來,打給自己的大哥了。
朱衛東“嘎巴”就把電話撥過去了,“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