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眨眼的工夫,大慶身上就已經讓人給紮了兩三刀了。
肩膀子、後背,尤其是肋條骨那位置,被豁開了個大口子,那口子得有一拃長。那血把大慶穿著的那件白色的小襯衫都給染紅透了。
咱都知道大慶這人愛乾淨,平時穿啥那都是有模有樣、挺帶派的,可這時候那小襯衫算是徹底完犢子了。
不過也該著大慶命大,他這八字硬,命不該絕。
不像98年那時候,要是換那時候,可能八字就軟了,今天這關就過不去了。
這人啊,就是該著在哪死,在彆的地兒就死不了。
就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二福子,也就是那個林玉福啊,帶著赤峰的自個兒那幫兄弟,正朝著這個招待所趕過來了。
畢竟平時南下那幫人都在這塊待著,這兒就相當於他們的一個據點。
旁邊老弟一瞅,扯著嗓子喊:“二哥,二哥,哎,你看看,挨打那小子他媽好像是大慶啊。”
這邊林玉福一聽,仔細一瞧,“你媽的,可不是大慶嘛,來來來,幫忙上,乾他媽的。”
說著,這手就開始比劃上了,赤峰這幫人也不含糊,“唰”的一下把刀拔出來,也跟著衝上去了。
咱說這幫人那也是賊猛,刀往手裡一攥,往上一衝,對著牡丹江那幫人,刀舉起來就開乾,“你媽,我操,我操”,“哐哐”的,幾下子就把人家給紮倒了兩三個。
劉卓丹一看這架勢,心裡直犯嘀咕,“完犢子了,人家這邊來了十來個,而且咱說就是林玉福這幫人,那絕對是敢玩命的主兒,他心裡有數,自己再在這兒待著,怕是連他都跑不了了。”
想到這兒,他捂著嘴巴子,扯著嗓子喊了一嗓子:“你媽的,走走走,撤,快跑。”
一邊喊著,一邊捂著嘴巴子,撒腿就開溜了。
你看二福子這邊追了幾步,尋思了一下,也不追了,回頭過來一瞅大慶,“大慶,你沒事吧。”
大慶一回頭,趕忙說:“我操,二哥,謝了,啥都不說了,操,今天你要不來,我他媽今天肯定是廢了。
我操,大慶,啥時候跟我客氣啦,趕緊起來。”
就通過這點事兒,兩個人的關係那是越走越近了。
你看林玉福,咱說了,比大慶那得大了十來歲。
打這以後,大慶就一直管這個林玉福就叫二哥。
前些年大慶一直在監獄裡改造,不過兩個人可始終沒斷了聯係,等大慶出來以後,又互相留了電話。
大慶去年也去過赤峰,為啥去呀?因為去年林玉福那個龍華大酒店開業的時候,大慶去過。
沒想到今天林玉福跑到長春來了,你看這時候,林玉福就在自己那車旁邊等著,還帶著自己的一個兄弟。
那是一台啥車呢?是一台彆克,當時叫比優克,其實也就是彆克的諧音,那也就是當時林蔭大道的前身,這款車那也是嘎嘎牛逼,開出去可有牌麵。
而且人家車號也挺牛逼,就四個四。
可你想這是哪兒呀?這是火車站,那可是大馬路上,長春的門臉兒的位置,哪能讓你隨便停車呢?
這時候,一台ax100的藍白道的摩托車“啪啪”地開過來了,下來兩個警察,走過來“啪”的一下敬了個禮,說道:“喂,你好,怎麼在這兒呢?這車能隨便停嗎?”
二福子的兄弟全法功一看,趕忙湊過去,從兜裡往出一拿煙,“來來,整一顆。”
那警察一擺手,“不用!
是這麼個事兒,那啥,咱們就在這等個朋友,馬上咱就走。”
“你等人,你也不能亂停啊,你沒看著嗎?這麼大個牌子在這兒立著呢,禁止停車的標誌。”
這邊警察一低頭,一看是蒙地的牌照,尋思著。
咱說那時候警察,人也挺好的,心裡想著:“你既然是外地來的,可能不知道這兒的情況,對吧?我上來就罰你,那不是讓人覺得咱長春這幫警察一點理都不講嘛,所以說人家也沒打算罰他。”
於是就說:“是這麼的啊,你們外地來的,頭一回,咱就不罰你了,記住了,下回來到咱們長春火車站跟前,這左右可不能停車了。”
林玉福他們趕忙應著:“哎,啥也不說了,謝謝啊,謝謝。”
這剛要走,旁邊警察又說了:“這麼的,你把你這行車證拿來,咱們看一下子,如果沒問題的話,完了你就直接走就行了。”
這話一說完,當時把陳法東給乾懵逼了,整個人都懵了。
他這台車啥都有,可就是他媽沒有手續,哪來的行車證呢?
那個年代,可以這麼講,基本上這幫大哥開的那都是水車。你說他能有那玩意兒嗎?那根本就沒有。
這一懵逼,一猶豫的工夫,人家警察是乾啥的,就從他這眼神和這動作,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心裡想著:“你這台車百分之百有事兒,肯定是有毛病。”
警察就問了:“咋的了?哥們兒,你彆告訴我說你這台車沒手續。”
這時候他也沒敢吱聲,二福子,也就是林玉福過來了,趕忙打著圓場:“哎,兄弟,兄弟,那啥,手續怎麼能沒有呢?開車哪能沒手續呀?那個,這出來著急辦事兒,手續沒帶,落家裡了,你也知道咱們是外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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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把包一拉開,從裡麵拿出2000塊錢,過來就往警察那兜裡塞,“來來,哥們,通融一下子,出門在外不容易,拜托了。”
警察一聽就不樂意了,“你這不扯淡嗎?哥們,你彆扯這個,你這是讓我犯錯誤?
你就想想,咱這警察,你就記住那個年代,咱倆又不認不識的,尤其在火車站這兒,那多少雙眼睛盯著,我能收你錢嗎?那不是開玩笑呢嘛?收你2000塊錢,我這工作不得讓人給扒了,飯碗不得整沒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接著又說道:“哥們兒,你彆整那沒用的。你這話說得也站不住腳,誰家的車,那行車證不在車裡放著,你沒帶,這麼著也沒事,這車咱們就給你暫扣了?回去以後,咱這邊調你的大檔。如果說車沒有問題,你車開走。要是有問題的話,那該怎麼處罰,咱們就怎麼處罰。”
“不是哥們兒,你看彆的!!
咱彆嘮了!去把對講機拿來,叫個拖車,站前這邊,給我來個拖車。”
這時候你看二福子,還有他老弟陳法東也都懵了。
心裡想著:“這在長春,這水車讓人給整走了,那還能要回來了嗎?這不扯淡呢嘛?”
正在這時候,一台4700“風馳電掣”的,“嗡”的一下子,一腳刹車就紮到旁邊了,而且今天這台車連牌照都沒掛,反倒是挺咋呼的,老鐵們能明白啥意思不,那可太他媽嘚瑟了。
大慶在那邊“叭”的一開車門子,下了車,那小頭發被風一吹,“我操,賊他媽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