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山沒轍,隻能趕緊給馬仁回電話,一接通就訴苦:“馬書記,這事兒黃了!張鐵男那小子四六不上線,油鹽不進,我好話說了一籮筐都白扯,還被他懟了一頓!”
馬仁皺著眉問:“你沒跟他說情況?”
“我說了!”何慶山急著解釋,“我特意給他台階下,說六扇門那邊有新說法,是趙紅運的司機見對方要行凶,才開槍救主的,讓他借坡下驢,最後咱找個替罪羊交差就行。可他說他們已經複檢完了,證據跟之前一致,馬上就準備起訴!”
“你沒提我?”馬人追問。
“提了!我說您的意思是彆把事態鬨大,畢竟對市裡影響不好,咱不冤枉好人也彆放過壞人。”
何慶山趕緊說,“可他倒好,說彆說您了,就算鳳山書記來,這案子該立也得立!”
馬仁一聽就火了,咬著牙罵:“張鐵男!真他媽是鋼鐵直男!行,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這事兒你彆管了,我來處理!”
掛了電話,馬仁憋了一肚子火——在綏化他啥時候這麼沒麵子過?張鐵男這是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啊!
你說人家市裡的老一,好聲好氣讓人彆瞎折騰,結果讓人呱呱給懟回來了,心裡能得勁嗎?那指定100不得勁!他瞅著這情況,也知道沒必要再跟對方掰扯——還是那句話,他倆不算上下級關係,他根本管不著人家。
管不了咋辦?他心裡琢磨:我管不了你,還不信沒人能管你!你他媽也太狂了,算他媽爛到頭了!還想把你那點歪心思扶正?就你這副德行,能把現有的位置坐穩了,我都算你牛逼!
琢磨完,他也不耽誤,領著自己的手下,開車直接奔哈爾濱去了——這是要去省裡找人撐腰。
到了省裡,人家也不含糊,開的是小豪車,各種通行證都揣得明白,直接就往省領導辦公的大院開。
門口的人一看這陣仗,也沒攔著,車“哢”一下就開進去了,直奔管事兒的趙書記辦公室。
到了門口,他敲了敲門,聽見裡麵喊“進”,才推門進去。
趙書記一瞅是他,趕緊招呼:“哎哎哎,來了?來來來,坐這兒!”等他坐下,又隨口問,“怎麼樣啊?你那邊的工作,應該比我這兒還忙吧?”
他趕緊點頭哈腰:“領導您這話說的!您才是日理萬機,我們那點活兒跟您比,那就是九牛一毛!”
說著話,又試探著問,“您看,我今天過來,是有事兒想跟您念叨念叨。要是啥不太重要的事兒,咱這關係,還有紅運在中間搭著,我打個電話就行,哪用得著親自跑一趟啊!”
趙書記一聽“紅運”,就知道正題來了,順著話頭問:“哦?是為了紅運的事兒?他咋了?”
他趕緊說:“張書記,您是不知道,紅運這小子,做買賣絕對是塊好料!但就是從小脾氣、性格不咋好,所以在您這塊兒,還得勞煩您多領導、多教育,千萬千萬彆讓他思想跑偏了!”
頓了頓,他又往深了說:“當然了,做買賣嘛,難免有稍微越點格、踩點線的事兒,到時候您也多幫襯著點……我就不多說了,您懂的!”
趙書記擺擺手:“這話說哪兒去了?都是應該的!”
他趕緊接話:“趙書記,關鍵這事兒吧,有點鬨大了!”
“鬨大了?啥意思?”趙書記追問。
他就把紅運那檔子事,從頭到尾一二三四說了一遍。
趙書記聽了半天,手指頭在桌子上“噠噠噠”敲著,等他說完才開口:“你去找他談了?沒好使?”
“我沒去,我讓j的何慶山去的,給他打的電話,結果還讓他給卷回來了!”他一臉憋屈地說。
趙書記聽了,反倒笑了:“哦?這小夥子工作乾得不錯啊!其實我們就需要這樣的乾部,不徇私情!”頓了頓,又問,“你給我打電話,是有新證據了?”
“有了!而且人家也說了,事兒是司機乾的,那司機現在在逃,我已經跟六扇門打過招呼了,已經開始批捕,抓那個人了!”他趕緊說。
趙書記一聽,皺著眉說:“那事實這不很清楚嗎?那就把紅運放回來唄!司機做的事兒,咋能賴在紅運頭上?”又瞅著他,“這個小同誌,我給他打個電話?他電話我有。”
他一聽,趕緊說:“領導您給他打呀?那咋的,我給他打電話他敢懟我,您給他打,他還能嘎巴撅您一下子?”
趙書記瞥了他一眼:“他應該不敢吧。電話給我。”
其實這會兒趙書記心裡也在琢磨:你媽的,我跟你差多少級彆心裡沒數嗎?你頂多就是個正縣級,撐死算個局級,我是啥?我正廳級!大你多少個格?彆說我能不能管你,就你這位置,能總在這兒待著嗎?將來不得調地方、挪崗位?我要想收拾你,那不手拿把掐的?你不得好好討好我?
說白了,趙書記這也是裝個逼,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分量。
琢磨了一會兒,也不耽誤,拿起電話“嘎巴”一下就把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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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很快接了起來,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你好,哪位?”
“是張鐵男同誌吧?”
張鐵南愣了一下,反問:“啊,我是張鐵良,您是哪位?”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趙,叫趙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