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下來個娘們,一看就不是善茬,叉著腰就罵:“你個外地人會不會開車啊?變道不看後視鏡,雙閃也不打,你眼瞎啊?”
大慶本來就急著趕時間,讓這娘們一頓罵,火一下子就上來了,跟她撕吧著理論了老半天。
等把刮擦的事兒處理完,再往金天鵝趕,到地方都十二點多了——人家上午的開業典禮、剪彩儀式早都結束了。
大慶趕緊掏出手機給冷延平打電話:“鐵子,不好意思啊!剛才快到這兒的時候,車跟彆人刮了一下,耽誤了點時間,現在都處理完了。我到門口了?這來的也太晚了!”
冷延平在那頭笑了:“來都來了,還說啥晚不晚的!先進來,我出去接你!”
大慶一進金天鵝娛樂城,眼睛都直了——這地方是真牛逼!外麵擺著撲克機、老虎機,一樣不少;裡頭還有真人荷官發牌的賭局,撲克、麻將,想玩啥有啥,儼然就是個藏得嚴實的賭場。尤其是裡頭還有個貴賓廳,看著就比外麵高檔,玩的也更花。
冷延平心裡門兒清,大慶這輩子沒啥彆的愛好,就好耍錢。
當年南下的時候,大慶就愛組織賭局,那幫兄弟在外頭乾活出點力、掙倆錢,基本上都讓大慶給贏去了。
但大夥也樂意跟他玩,因為知道大慶沒耍鬼,就是腦瓜子好使、牌技好。
而且大慶這人講究,贏了錢總領著大夥出去消費——不管是在北京、上海還是廣州,隻要兄弟相中啥,他都大方地掏錢,領著大夥敞開了造。
所以當年在南下的那幫人裡,大慶絕對是公認的頭子。
冷延平就是摸準了大慶這愛好,特意把他往貴賓廳領:“來,鐵子,看看我這貴賓廳整得咋樣?你看這個,沒接觸過吧?”
大慶一瞅裡頭的機器,眼睛都亮了:“哎呦我操,這啥玩意兒?百家樂?現在連百家樂都有賭博機了?”
“那可不咋的!”冷延平笑著說。
“我操,這玩意兒行啊!老鐵,不行我回去也整一套?”大慶搓著手,一臉稀罕。
“你可彆雞巴開玩笑了!”冷延平笑罵道,“你這一嘮嗑,咋跟土包子似的?這玩意兒沒法作假,老雞巴公平了!我跟你說瞎話我不是人,比澳門的還公平!”
“你可彆忽悠我了!”大慶壓根不信,“這機器玩意兒還能公平?我才不信呢!”
“來來來,我領你看看你就信了!”
冷延平拉著大慶往機器跟前走。
大夥都知道,最早的百家樂、龍虎賭博機,中間都擺著個透明的連線盒子。
那盒子是全透明的,裡頭裝著個跟現在打小票似的機器,玩完一把就出一張紙。
冷延平指著那機器說:“這紙叫錄單,能明白不?每把牌結束,這紙一出來,你拿過去撕開來對一對——大慶,你瞅瞅,是不是跟這把牌的結果一模一樣?我跟你說,這單子早都定好了,每把牌沒開之前,單子就已經出來了,後續全按單子上的來。隻要你壓得準,壓多少就賠你多少,一點貓膩沒有!”
大慶伸脖子一瞅,屋裡擺著個透明盒子,再一看盒子裡紙上印的字,跟之前說的那路子一模一樣,當時就樂了:“我操!這玩意兒行啊!這玩意兒多大的本兒啊?”
“大慶,你彆瞎捅咕!”
大慶一聽不樂意了:“淨雞巴跟我開玩笑!鐵子,多大的本兒我於永慶乾不起啊?再說了,我不是不玩,是這買賣是你的,我在這兒贏錢,總覺得不太好。不過你要是願意讓我玩,我就玩一會兒——我在這兒也算是個小股東,贏的都是彆人的錢,我不贏也有彆人贏,你說對吧?想玩就整一會兒!”
冷延平笑著說:“沒事兒?能玩就玩!”
“沒事兒!”大慶說著就湊了過去,心裡早就稀罕這機器了——他琢磨著要是能整一套回長春,比讓人伺候著開局子得勁兒多了!你想啊,環境也好,一人一台機器,“叭叭”往那一坐,旁邊還擺個小桌,該喝茶水喝茶水,該整點啥整點啥,多舒坦!
坐下來一瞅,大慶才發現這局子不小:“100塊錢一分兒,你說這玩意兒大不大?”
雖說本兒不小,但大慶手氣還行,哐哐玩了一會兒,居然贏了十來萬。
這時候冷延平拍了拍他:“大慶,咋樣?機器還行吧?贏點就得了,彆玩了,見好就收!這點錢算個啥,走,咱出去吃口飯,回來再玩!”
大慶也覺得差不多,跟著幾個人出去胡吃海喝了一頓,之後又跟著冷延平回了局子,往機器前一坐。
可這回的點子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之前贏的十來萬,沒多大一會兒就全推回去了,輸得那叫一個快。
大慶有點上頭,一拍桌子喊:“柱子!來來來,把錢給我拿過來!”
柱子趕緊出去取了50萬現金,換成分兒“叭叭”往上一上,大慶又接著乾。
可不管怎麼折騰,錢還是一個勁兒往外輸,兩三個小時下來,這50萬也他媽乾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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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一摸後腦勺,這會兒是真急了,回頭喊:“延平!延平!”
冷延平從辦公室裡出來,笑著問:“大慶,咋的了老鐵?”
“給我拿點錢,再給我上點分!”大慶說。
“不是剛才還贏了十來萬嗎?咋這麼快就沒了?”冷延平納悶兒。
“操!贏那十來萬算個屁!我自己帶來的50個都扔裡了!”大慶有點上火,“我來的時候也沒成想玩這個,不然就多帶點了。你看我還信不著嗎?”
冷延平趕緊擺手:“操!說啥呢!來來來,服務員,給慶哥上分!100萬打底,不用喊我,讓他玩!”
服務員趕緊應著:“知道了,平哥,您放心!”
冷延平又衝大慶說:“大慶,你玩你的,有事再喊我。我那邊來個朋友,得說點話,你忙你的!”說完就轉身回辦公室了。
大慶在這兒接著乾,沒一會兒就徹底上火了——為啥?整整一天一宿沒挪窩,光輸錢就輸了他媽300來萬!
等到第二天,冷延平一進來看見他還在那兒,嚇了一跳:“哎喲我操,大慶,你咋還沒走呢?”
大慶這時候一天一宿沒合眼,眼珠子紅得跟兔子似的,啞著嗓子說:“沒走呢……服務員也沒叫我,我都不知道熬了這麼久。這不知不覺,都乾進去300多萬了。”
“彆整了彆整了!”冷延平趕緊攔著,“大慶,你這點子也太騷了,我都不知道你摸啥邪乎玩意兒了!沒事兒,老鐵,這錢我還能信不著你?你指定不帶差我的。”
“那你跟我扯這乾啥?我還能差你錢咋的?”大慶有點不服氣。
“我不是怕你差錢,是怕你再輸下去沒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