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小賢先開了口:“家強啊,上午我說的話可能有點過,你彆往心裡去。”
“賢哥,不是那事兒,我有急事兒跟你說!”張家強趕緊打斷他,“之前你們打的那個張老三,他兄弟張國忠過來了!剛才帶著人踹開我包間門,拿槍把我們仨全給頂上了!”
“啥?拿槍頂你們?他不知道人是我打的?”小賢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知道啊!他說‘我兄弟幫你們辦事,你們都好好的,憑啥我三哥讓人一槍放倒’,逼著我們拿了200萬!錢剛讓他們拿走,還說要去抓高大平,抓完高大平就回長春乾你!”
張家強急著說,“賢哥,我打這個電話就是給你報個信,你可得防備著點,彆讓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小賢心裡一沉,連忙說:“家強,啥也彆說了,謝謝你!等這些爛事兒都辦完了,我給你打電話,要麼你去長春,要麼我去鬆原,咱哥倆坐一塊兒好好嘮嘮,彆留疙瘩,行不?”
“哎,好嘞賢哥!”張家強應著,壓根沒提自己被逼跪地上的事兒——這事兒太丟人,實在說不出口。
掛了張家強的電話,最擔心的就是高大平的安危。
他趕緊給高大平撥電話,可聽筒裡反複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連著打了好幾遍都這樣。
小賢心裡咯噔一下:“壞了,指定出事了!”
他掐著時間算,從鬆原到長春也就三個來小時,張國忠他們走了快倆小時,這會兒估計快到長春了。
小賢沒敢耽誤,立馬給陳海打了過去:“海子,你到四馬路了沒?”
“哥,我剛進屋。”陳海在那頭說。
“彆歇著了,領著手下兄弟趕緊回來一趟!大慶的張國忠帶著人要來長春找事兒,你們快回來跟我彙合!”
陳海一聽有事兒,立馬應著:“行哥!我這就喊兄弟,馬上過去!”
小賢又拿起電話,給大慶撥了過去。“哎,大慶啊!”
“哎,賢哥,咋的了?
賢哥把事兒前前後後一學,大慶當場就炸了:“我操!真他媽牛逼啊!敢跑到長春來動你?這小子是活擰歪了吧!真拿咱長春社會當土鱉啦?這是他家啊?走城門似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行,哥,我知道了!我這就領兄弟過去!”
“好嘞好嘞”,大慶撂下電話,立馬就招呼人。
掛了大慶的電話,賢哥又把電話打給了大偉。
大偉正領著彭軍、二懶子在千人那邊待著,一接電話,立馬喊上四五十號兄弟,直奔金海灘。
連徐雷、李強老五這幫人也動了,張紅岩、張濤從桃園路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趙三。
趙三瞅著他們急急忙忙的,就問:“咋的了小岩?這麼晚了還往外跑?”
張紅岩回話:“三哥,賢哥那邊出點事兒,我得過去一趟。”
“小賢出事兒了?”趙三皺起眉,“這剛到我這兒,剛把黃強那事兒擺完、辦利索,咋又出事兒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咋回事,就說讓咱哥倆過去。”
“行了,我不跟你多說了,得趕緊走。”
“彆彆彆,彆騎摩托了,三哥開車拉你去,我倒要看看咋回事!”
說著,趙三領著黃強這幫人開上車,跟著張紅岩他們也往金海灘趕。
這麼說吧,趙三到了金海灘,一推樓底的門,當場就愣了——大廳裡烏泱烏泱全是人,瞅著那架勢,大廳再大點都未必擱得下,足足得有兩百來號人。
趙三心裡尋思:“我操,這咋這麼大陣仗?出啥大事兒了?”
他瞅見大壯在裡頭,就喊:“大壯!大壯!”這會兒兄弟們都在大廳裡交頭接耳,手裡還都攥著家夥事兒。
大壯一回頭見是趙三,趕緊應:“哎呀三哥,你咋來了?
這他媽咋回事?這麼大陣仗?
三哥,這你彆問我,上樓問我哥去,我哥在樓上辦公室呢。”
趙三、張紅岩還有張濤,幾個人往樓上走,一推賢哥辦公室的門,操,賢哥所有嫡係兄弟全在這兒呢,一個個都精神頭十足。
這幫人一瞅見趙三,立馬都喊:“三哥!三哥!”挨個跟他打招呼。
為啥?因為趙三在長春混社會那絕對是有頭有臉的,不僅混得早,嘴還特會說,人緣賊好。
趙三一邊應著,一邊往賢哥跟前湊:“哎哎哎,小賢,這到底咋回事啊?整這麼大陣仗。”
賢哥點點頭,把事兒從頭到尾一二三四跟大夥兒講了一遍,又把每個人的活兒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所有人就一個目標——等張老四來。
時間這玩意兒,越等越難熬,大概過了一個來小時,賢哥正站在辦公室窗邊,窗簾欠著個小縫往馬路對麵瞅,突然喊:“海波,來了!”
海波一聽,立馬應:“走!”一招手,領著春明那夥人就往屋外走。
為啥說來了?因為馬路對麵開過來一個車隊,十來台車都打著雙閃,雖說大燈關了,但金海灘對麵有路燈,照得明明白白,指定是張老四那夥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