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偉在那兒一吵吵,老五猛地回頭瞪著他,喊:“我操!徐大偉,咋的?這是要翻臉唄?你是這意思不?”
這話一問,相當於直接把徐大偉的話頭堵死了。
徐大偉本來都要急眼了,可轉念一想——這老五和李強就是倆純純的滾刀肉,跟他倆硬剛,那就是“沾著就死,碰著就亡”,犯不上。
他趕緊把火氣往下壓了壓,耐著性子問:“不是,老五,有啥事兒你不得跟我說一聲?為啥一進屋裡就罵罵咧咧的,上來還把許濤給揍了?”
老五指著許濤,眼睛瞪得溜圓:“為啥?我現在就告訴你!徐濤,你給我跪下!趕緊跪下!”
許濤捂著流血的腦袋,血順著指縫往下淌,疼得直咧嘴,他抬頭瞅了眼大哥徐大偉,那意思是“我跪還是不跪啊?”。
老五一看他猶豫,上去“哐”就是一腳:“咋的?我老五說話不好使啊?再瞅你大哥瞅雞毛瞅!我讓你跪著,聽見沒?”
旁邊的孫國民本來沒吱聲,他在盤錦也是有頭有臉的社會人,一看這架勢忍不住了,皺著眉說:“差不多得了,彆在這兒沒完沒了的!”
老五立馬把火撒到他身上,手指著孫國民罵:“不,你乾啥呢?你媽的彆在這兒跟我倆裝犢子!聽沒聽見?沒你事兒!消逼停的喝你的酒!再敢裝犢子,我讓你出不去這屋,你信不信?”
這話剛說完,旁邊的王東來“啪”地一下站起來了——你彆看他長得文靜,跟個書生似的,脾氣卻賊暴躁。他衝自己兄弟飛虎使了個眼色,倆人直奔老五就過來了,王東來指著老五罵:“你媽你咋這麼橫呢?真當這兒是你家了?”
李強一看要動手,“哎呀操”一聲,上去“啪”的一個電炮就往王東來臉上揮。
虧得徐大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李強的胳膊,趕緊勸:“強子,乾啥呢乾啥呢?老五,能不能給我點麵子?老五,來來來,咱出來說,出來說!”
又衝旁邊的人喊:“你們瞅雞毛呢?把你五哥拽出來,快拽出來!”
郭慶山、徐懷玉這時候趕緊過來,一邊拉著老五一邊勸:“五哥五哥,咱出來,彆在屋裡耗著!走走走,咱出去嘮還不行嗎?”
幾個人生拉硬拽,連撕巴帶勸的,總算把老五和李強拽到了夜總會門口。
到了門口,李強“啪”地甩開眾人的手,老五也紅著眼罵:“誰他媽再敢捅咕我一下子,彆說我回去取五連子!回來挨個崩你們,聽沒聽見?去你媽的!”
徐大偉皺著眉,壓著怒火問:“強子,老五,你倆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他媽咋回事?今天我這臉都嘎巴一下摔地上了!這麼多兄弟看著,我外地還有客人,你們這是故意來撅我來了?”
老五冷笑一聲:“撅你?你他媽夠段位嗎?徐大偉,我問問你,許濤下午是不是去周樹根的飯店了?你他媽真牛逼啊!供熱公司現在是你說了算了唄?你說漲價就漲價,咋的?不讓彆人過日子了?”
他越說越激動:“人家老周提到我們哥倆,想讓我們幫著說句好話,你家許濤咋說的?說‘榆樹是我們老徐家的天下’!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完,他上去就把老周給揍了!你說這事兒,我不找你找誰?現在我倆就在你跟前兒,你不是牛逼嗎?來啊,牛逼你乾死我倆!乾不死我倆,你看我倆咋收拾你!徐大偉,你等著!”
徐大偉一聽老五這話,趕緊陪著笑打圓場:“哎呀五哥,你看你嘮的這叫啥話!我還以為多大個逼事兒呢!許濤那小子你還不知道?純純就是個酒蒙子,一天在外頭辦事兒跟二逼似的,彆跟他一般見識行不行?老周家那采暖費,這錢咱給他免了,你看這樣行不?”
老五眯著眼睛瞅著徐大偉,冷笑一聲:“徐大偉,你小子挺會辦事兒啊?你這是跟我倆開玩呢?我問問你,老周的事兒要是沒提我們哥倆,那也就算了;提了我們,就算沒好使,那也認了——憑啥提完我倆,還把老周一頓揍?我問你,這是打老周呢?我告訴你,這他媽就是打我和強子!打我花脖子、打他鬼見愁!這不是把我倆摁在地上一頓摩擦嗎?咋的,把我倆當軟柿子捏,打完就想拿倆采暖費糊弄過去啊?”
徐大偉心裡知道,今天這事兒指定得破財,老五和李強這倆滾刀肉,一來就沒揣好屁。他趕緊打斷老五:“五哥五哥,你彆往下說了!再往下說,你要是把做夢的事兒都給我算上,我他媽就算拉饑荒,這輩子也堵不上你這窟窿!你說老周挨揍都能賴到你倆身上,我是真服了!”
說著,他衝旁邊的徐懷玉喊:“懷玉,把包拿過來!”
徐懷玉趕緊把隨身的包遞過去,徐大偉從裡麵掏出2萬塊錢,遞到老五跟前:“行了吧五哥,這錢你拿著,這回總行了吧?”
老五還沒說話,旁邊的李強先開口了——他倆出來辦事兒,向來配合得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今天老五唱紅臉,他就唱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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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拽了拽老五的胳膊:“老五,行了!大偉也怪不容易的,不管咋說,咱低頭不見抬頭見,這麼多年也算哥們兒。”
又轉頭衝徐大偉說:“大偉,事兒你肯定是辦岔了,但你記住,就像賢哥說的,彆人不仁義,咱不能不講究。”
說著,他把那2萬塊錢往徐大偉手裡假裝推了推,又瞪了一眼不遠處的許濤:“大偉,就這一回!下回你兄弟再敢裝牛逼、沒大沒小的,你也知道我倆啥脾氣,那真就不慣著他了!”最後把錢一拿。
徐大偉被整得沒脾氣,隻能連連點頭:“行行行,都聽你們的!這事兒就算完了,你們目的也達到了,快回去吧!”
老五和李強互相遞了個眼色,也不再多纏,轉身就走。徐大偉看著倆人的背影,氣得直咬牙——這倆人走道的架勢,那叫一個得瑟,真他媽氣人!
徐大偉看著李強和老五邁著那六親不認的步伐,“哐哐”地走遠,上了他們那台奔馳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你說他這會兒啥心情?那恨得牙根都直癢癢,可偏偏沒逼招——這倆玩意兒就是倆“爹”,不光自己橫,關鍵背後還有個更牛逼的大哥孫世賢,根本整不了。
他氣得罵了句“他媽的”,轉身就往樓上走:“走!”徐懷玉和郭慶山誰也沒敢吱聲,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麵。
徐大偉一邊走一邊囑咐:“一會兒樓下那事兒,上樓誰也不許提!聽沒聽見?彆他媽嘴賤!”
倆人趕緊應著:“明白大哥!我倆能那麼虎嗎?肯定不說,你放心吧偉哥!”
一夥人回到包房,裡麵還有倆客人沒走——孫國民和王東來,這倆人在盤錦也是嘎嘎牛逼的社會,還有背景。
剛才雖說沒挨上那電炮,但也氣得夠嗆,正擱屋裡比比劃劃地罵:“乾他媽的!不行就打電話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