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劉衛紅一聽就火了,擼著袖子就要上前:“你媽的!你這是耍咱們哥們玩呢?”說著就要動手揍他。
“哎哎,老二,你先彆動!”
劉衛東一把攔住劉衛紅,轉頭盯著韓老二,“那你啥意思?現在能拿多少?”
韓老二趕緊指了指肉案子底下:“你看我那木頭箱子裡,匣子裡頭可能有個二三十塊錢,你都拿走行不行?剩下的你容我幾天,我想想招兒,肯定給你補上,還不行嗎?”
劉衛東撇著嘴瞅了他一眼:“操!瞅你這逼出,還怪可憐的。”
說著走過去,“嘩啦”一下把木頭箱子翻了個底朝天——裡麵全是五毛、兩毛、一塊的零錢,湊吧湊吧也就三十來塊錢。
他嫌臟,直接連裝錢的油布袋子一起抓起來,“啪”地塞進自己的挎包裡——那油布袋子沾著豬肉油,黏糊糊的,也沒嫌埋汰。
剛要轉身,劉衛東眼尖,瞥見韓老二手腕上的表,眼睛一亮:“哎喲我操!你這手腕子上的表不錯,上海牌的!來來來,摘下來,給我瞅瞅!”
韓老二趕緊捂住手腕,一臉慌張:“不是衛東,這表咋的了?這是我攢了老長時間錢才買的!”
“我他媽讓你摘下來!”劉衛東臉色一沉,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的狠勁兒——那時候上海牌手表可是稀罕物,比幾十塊錢值錢多了,他哪能放過。
韓老二是真沒招兒了——對麵一大幫人,他根本整不過,琢磨琢磨,把手腕上的表摘下來,往跟前一遞。
“操,這表我先帶著,彆說我熊你,我就帶一段,帶夠了就還你,聽見沒?這麼的吧,剩下那點錢也彆要了,拉雞巴倒。老二,你那邊豬肉攤,我看那排骨挺新鮮,給我提溜一大扇過來。”
老二趕緊跑到豬肉攤,扛著一大扇排骨過來。
臨走還順了倆豬肘子。
劉衛東瞅著他,語氣帶著警告:“韓老二,我是看咱當年在一個教養隊待過,換個人,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熊到哭?”
“衛東,我領教了,我服,心服口服。”韓老二趕緊點頭哈腰。
“操,我不管你真服假服,記住了,以後在這一片,彆跟我裝逼,聽見沒?明白不?”
劉衛東說完,一轉身拽住旁邊的孫愛國,“愛國大哥,走走走,咱吃飯去。”
倆人往出走沒多遠,就瞅見個“聚源小飯店”,衛東直接把孫愛國拽進屋裡。
孫愛國還挺客氣:“我自己吃就行,不用麻煩,要不這單我來買?”
“愛國大哥,你這不跟我開玩笑呢嗎?咱出來吃飯,哪能讓你買單?你就消停坐著得了。”劉衛東說著,喊:“老板!老板!”
老板從後廚房跑出來——那時候開小飯店的,大多不雇廚子,就雇個服務員,老板自己得會炒倆菜,不然又雇廚子又整這整那的,根本不掙錢。
老板一看見劉衛東,趕緊堆著笑:“東哥,你來了!”
衛東把手裡的排骨和肘子往桌上一放:“這排骨我吃不了那麼多,你給我分兩半,一半紅燒,剩下的燉成原汁原味的,我晚上帶回家吃。對了,紅燒那半彆紅燒了,全給我燉了,裡麵加點土豆、豆角,再擱點粉條子,聽見沒?”
“行,沒問題!”老板趕緊應著。
“還有那倆肘子,給我呼得爛糊點,一咬就脫骨的那種。”衛東又補充一句,接著話鋒一轉,“花生米啥的涼菜,咱都來了,你不得贈倆嗎?”
“贈,必須贈!東哥你等著,我這就去後廚弄!”老板點頭哈腰地拎著排骨肘子往後廚走。
你說這事兒多氣人——劉衛東他們到人家飯店,一個菜沒點,還讓老板搭土豆豆角粉條子,雖說不值啥錢,但老板開飯店是為了掙錢,哪能這麼折騰?可他不敢說啥,劉衛東這幫人惡名昭著,他也就敢怒不敢言。
啥是流氓?專門欺負老百姓,擱人身上占便宜,這就是地道的流氓,!
飯桌上,劉衛東一個勁兒讓孫愛國吃。
咱說…這劉衛東又摳又壞,咋還主動請孫愛國吃飯?還幫他辦事兒,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其實這事兒一點不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劉衛東心裡早有盤算。
他為啥對孫愛國這麼殷勤?早前一聽說孫愛國負責收市場衛生費,他就覺得商機來了。
酒過三巡,劉衛東湊到孫愛國跟前:“愛國大哥,您可是居委會主任,這麼大的乾部,哪能天天跟那些賣菜的、殺豬宰羊的打交道?收衛生費這活兒又累又掉價,跟您身份根本不匹配!再說了,那幫驢馬爛子油鹽不進,您真治不了他們。”
孫愛國歎口氣:“可不是嘛,一天收這點錢,費勁死了。”
劉衛東立馬接話:“那這活兒您以後彆乾了,交給我!正好咱哥幾個一天也沒啥事兒,都是鄰居,幫您分擔還不是應該的?”
孫愛國愣了一下:“衛東,你這啥意思?這收衛生費也沒工資,就是義務活兒……”
“要啥工資啊!”劉衛東打斷他,“咱是鄰居,我還能要您錢?孫哥,我純粹是幫您忙,以後這事兒我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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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愛國心裡犯嘀咕——劉衛東剛幫他打了架、出了氣,現在又主動攬活兒,自己要是不答應,反倒顯得不給麵子。
正琢磨著呢,劉衛東又補了一句:“愛國大哥,您該不是瞧不起咱這幫兄弟,還是有彆的想法啊?”
這話一激,孫愛國咬咬牙,硬著頭皮點頭:“行,衛東,那以後這收衛生費的事兒,就拜托你了!”
“哎,這就對了!”劉衛東一拍大腿,“孫哥你放心,我指定給你辦得明明白白的!”
你以為他真能正經收衛生費?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