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之前我還在想,如果我的吸收釋放真是宇宙法則之類的東西的話;”
“那會不會有朝一日碰到織褸和器具她們,也是一伸手,就能用‘吸收’控製住她們,讓高高在上的神靈成為動彈不得任人宰割的木偶呢?”
右姮王冷笑“想得挺美。”
“確實,如果真是這樣,那或許隻會說明一件事了。”左吳點頭。
“……什麼事?”右姮王咬住她為虛空能量賦予參差不齊又畸形的牙。
左吳攤手
“那隻能說明我或許就是千年前那些俗氣小說的主角一樣,可能是織褸、器具、食煞或者低語,甚至‘終末之圓環’這幾個中某位的轉世之類,才會有這種不講道理的能力。”
右姮王沉默片刻“……這樣不好嗎?”
左吳搖頭“當然不好,我想要親手建設一片樂土,這縱然可能是遙不可及無法實現的目標,但我還是挺饞萬一成功後,可能品嘗到的甘美結果的;”
“可是,如果日後有人告訴我,說我就是那些神靈的轉世啊代理人之類,本來就可以輕而易舉做到這一切,玩笑一樣的話……”
“那成功後所能品嘗到的甘美果實,也會食之無味的。”
現在不一樣了,既然自己的卷顧不會是“圓環轉世”之類無聊的答桉,那左吳探究它出現的原因和尋找其背後的故事,也會在期待中更有動力。
他很是滿意。
此時。
虛空能量依然在以太象引擎的正反饋運作中流動不息,右恒往被賦予的畸形軀體沒有絲毫改善。
她緩緩開口
“左吳閣下,汝想建立樂土,其實就是想自我滿足,追尋這個過程中的歡愉,像一些玩遊戲喜歡挑戰高難度的玩家一樣,攻克難關後會讓自己愉悅嗎?”
“這就是你想建立樂土的動機嗎?”
左吳想抓頭發,抓了個空“其實不是,這也是人家強加給我的夢想,我克服不了,隻能苦中作樂了唄……這樣不好嗎?”
右姮王緩緩搖頭“汝是為了開心,汝自己開心啊……吾輩燎原做不到,吾輩想讓銀河變成樂土,就必須對所有生靈施下恐懼的詛咒,當然,吾輩自己也不能免俗。”
“吾輩的同胞也必須一並被恐懼和殘忍吞噬;在這個尚未準備好的銀河中,想讓以太象引擎開啟不息的正反饋,就不能放過一點讓虛空能量漲潮的契機。”
“這有多沉重,吾輩族人一直在做心理準備,到現在也沒法說是準備萬全。”
恍然間,右恒王想起了燎原人在母星上,都是融在一起的氣態生物,無拘無束也無憂無慮的千年萬年。
可有了建立樂土的夢想後,明明離那段時日隻過了千年,卻已經是再也觸碰不到的過往,徒留懷念。
明明“夢想”就該是讓人不再天真不再輕鬆的枷鎖,實現它的路途就是充滿了荊棘和困難,明明它的本質是不該被以任何理由所歌頌的苦難。
憑什麼有人能用它來作樂?
若有減少視線夢想苦難的任何方法,那燎原人願意全身吸撲將上去。
若燎原中出現了可能是神靈轉世的個體,那連右姮王自己都願意追隨他,把大汗踢下他的位置。
隻為減少這一路的一點苦難。
可左吳卻滿是戲謔,說他不願意,這樣沒意思。
沒意思?
右姮王笑起,這本是扭曲至極的笑,隻是浮現在她畸形的血肉臉龐上,扭曲和扭曲疊加,反而生出了一種詭異的規律——
像被蛆蟲啃食殆儘的菩薩,卻仍願意留以悲憫的神情般。
她喃喃“汝的態度,對我們來說……真是褻瀆啊。”
右姮王不再等待,她已經完成調動虛空能量的蓄力,以最簡單的方法朝左吳轟去。
左吳咬牙,大吼“列維娜,白天使,不管你們在等什麼,是時候了!”
話音落下。
天使高維的身軀如自海麵浮現的日出般,亮出了嶄新又稚嫩的潔白羽翼,其上環繞流動的每顆眼球都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