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家祖母壓著小伶的頭,強迫我開的店嘛。咱們一家現在幾乎完全放棄律師業務了,專攻餐廳業務。而祖母說咱們必須保留一個作為律師,對外聯絡的窗口。我就被她老人家選中,當這個看板娘啦。”
艾山山歪頭“律師生意不好做?”
“呀呀,陛下身邊現在人不多,大家又都有吃有喝有事做,團結在陛下身邊,沒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又有小灰小姐盯著,幾乎沒有什麼大桉子發生的土壤,”
良骨伶搖了下頭“至於生意好不好做嘛……如果真要沒事找事,那還是有活計乾的。大家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會有些小小的口角和爭執。”
艾山山饒有興致“比如?”
白嫩嫩的骨人律師掰起手指,一件件數“比如,他們會爭論在星艦貨艙內滋生的某種軟體生物能不能當做大家的寵物,能的話,該是把它命名為‘貓咪’還是‘狗狗’;”
“以及,有些人會想委托律師出麵與他室友交涉,去決定今天該讓誰去打掃衛生;還有讓我們與食堂對線,說今天的飯菜不行,風味不對雲雲……”
“就是這些小事,而我們律師也不像律師了,倒像一個個玩弄唇舌的辯論隊一樣。不是小伶不喜歡辯論哦,實在是這些委托太無聊啦!”
良骨伶說的隨意,好像在普普通通的嘮家常。
伴隨著宿舍內舒緩的音樂,艾山山真的漸漸放鬆了下來,聽著骨人律師的話,撇嘴“再怎麼無聊,也比在牆上明碼標價,說舔你腳丫三十張飯卡要好吧?”
而良骨伶聞言,隻是理直氣壯的挺胸,然後又把自己的腳丫抬起,一根根點綴著晶瑩指甲的腳趾誘人的動了動
“呀呀,您忘了,咱們家是開刺身店的,骨人的皮肉本來就是商品,而小伶我不把自己的腳直接裝盤售賣,也隻是為了不想搶咱家姐妹們生意來著呢。”
“當然啦,咱這畢竟是律師事務所,不是刺身店,所以我還是有節製的;”良骨伶腳趾動了動“陛下身邊能人不少,我叫人給我弄了個透明度超高的襪子。怎麼樣?看不出來吧?”
好像有點道理。
可艾山山還是蹙眉,捂著額頭,腦海中無可抑製的跳出一副場景——
良骨伶坐在桌上,翹著腿,其白嫩的腳趾迎著暖色的燈光,像一頓活生生的絕美佳肴。
在她的律師事務所中,總是對顧客一對一服務。緊閉的門扉中,唯一的一名顧客對良骨伶的腳趾食指大動,折服於其蘊含的美味,哈喇子肆意的流了一地。
越想。
想象中這唯一顧客的臉,居然被艾山山給直接替換成了左吳的模樣,當真糟糕無比。
艾山山咬牙,把她的手從額頭上拿開後,已經是滿臉氣憤,恨恨坐到了良骨伶對麵,之前的忸怩已經消失無蹤。
良骨伶見時機成熟,端正了坐姿,把腳收回了她的毛絨拖鞋中,正色“所以,艾小姐今次前來,是有什麼事想要委托小伶嗎?”
艾山山下意識點頭,反應過來,馬上搖頭,其雙手不自覺的收回了桌麵之下,又是忸怩的相搓“不是我有事,怎麼說呢,我有一個朋友……”
“啊,艾小姐,小伶我接下來會說一句話,您權當是我在自言自語,不用放在心上,”
良骨伶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她自己的宿舍
“就是陛下身邊能人真的很多,小伶除了定了雙全透明的襪子外,花費最大的一次,就是給我的宿舍來了次徹頭徹尾的改裝,主打一個靜音,封閉!門一關,咱們的談話就是你知我知啦。”
艾山山瞪大眼睛,想說什麼。
良骨伶擺手“小伶隻是在自言自語,好了,艾小姐,請您接著說吧,您朋友怎麼了,遇到了什麼麻煩?”
艾山山點頭,好像確實放鬆了不少,又把頭低下,輕聲“怎麼說呢,就是,就是……”
“我朋友懷疑左吳他出軌了。”
宿舍內霎時的寂靜,唯有那舒緩的音樂還在徒勞的唱。
良骨伶呼氣,忽然站起,默默把牆上“小伶律師事務所”的牌子摘掉,又掏出了個“良骨伶心理谘詢”掛上,做完一切,才回頭默默坐下。
開玩笑,作為律師,聽“出軌”這種話題,天職就是準備幫助自己的委托人分財產了。左吳的家事,給良骨伶一萬個膽子都不敢這麼做。
換成心理谘詢不就好多了。
也隻是好得有限,這回緊張的換成了良骨伶,她仔細斟酌,覺得步步都是陷阱“那您朋友有什麼懷疑對象嗎,列維娜,金棉,還是鈍子?總不至於是你們的古畫晴空吧。”
“不是,”艾山山苦笑“你怎麼會把古畫晴空也給納入懷疑對象的?”
“因為列維娜金棉和鈍子,怎麼說呢,板上釘釘?就差一層隨時能戳破的紙了,您朋友不會在這個時候糾結,所以我覺得陛下可能是打破了您朋友想象的下限,隻能往怪處去猜了,”
良骨伶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那……那是離婀王?!哈哈,夕殉道他活該……不,不對,肯定不是,太奇怪了。小伶再猜猜,總不至於是離姒和夕陽吧?她倆才幾歲。”
艾山山愣了愣,有些好笑“小伶,你對我們了解的還挺多。”
“咱家祖母隨時準備走上層路線,打回新帝聯的中樞去嘛,呀呀,不猜啦,您直接告訴我答桉吧,”良骨伶說“否則讓您心裡生了芥蒂,小伶以後可能會被祖母給敲死的。”
艾山山吸氣,點頭“……是情書。”
“我懷疑左吳在給我不認識的陌生人寫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