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約的人,都急匆匆的離開了。他們不敢再待下去,也沒心情待下去。
張家一場訂婚宴,成了春城三分之二商業家族的噩夢。
眾人恨不得將張家挫骨揚灰。可惜,張家不在了。
他們把恨意,都轉移到了張鬆父子身上,暗下決心,事後一定把張鬆父子碎屍萬段。
張鬆望著離去眾人的眼神,突然也意識到了什麼。心中竟生出了無限恐懼。
回想自己短暫的一生。竟是如此的悲催。
張家,並沒有給他太多的快樂,甚至都是痛與恨。兒時失去母親,父親忙於生意,根本無暇顧及他。繼母進門,他在張家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一直到長大,他都受儘繼母的白眼和排擠。若不是父親還念一點骨肉情,他可能都被逐出張家了。
從十八歲起,他就在家族的企業裡打工。是的,打工。從工人做起。後來當上了高管,也跟一個職業經理人一樣,沒有半點股份,拚命的乾活,拿的是固定的年薪。
可張鬆骨子裡卻有一種強烈的家族觀念。他一直隱忍行事,也學會了偽裝。做的每一種選擇,都是想有一天振興張家。
這是他與眾多紈絝不同的地方。
繼母和張楊母子倆時刻都在防備他爭奪家產。卻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經商頭腦。所以,既用,又打壓。
他之所以選擇與納蘭家聯姻,也是出於為家族考慮。首先是家族可以壯大起來。其次,才是自己可以借助納蘭家的力量,與繼母一爭高下。
他也不想父親和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白白送給那對母子。
可是他沒有想到,訂婚宴竟成了張家的末路。張家竟然是這麼沒的。
夏英子!張鬆想到了那個名字,心裡就升起一團怒火,比恨納蘭如玉更恨。
突然,他衝到張延年身前,搖晃著他的雙肩大聲吼道:
“爸,你給我起來,我早就和你說過,她目的不純,你為什麼不信,為什麼不信?!”
“爸,爸,你醒醒,夏英子那個賤人,竟然把張家所有的錢都卷走了,張家完了,徹底完了!”
還沒有走的一些商界人士,洪幫的人都不由看了過來。張揚是不是瘋了?
夏英子,就是張揚的母親,張延年現在的妻子。今天並沒有來參加宴會。
張家嫡子與現任夫人的權力爭鬥,春城商界都有些耳聞。眾人都嗅到了一絲信息,張家沒了是因為張家內訌了。
張延年沒有半點反應。張鬆突然緊張起來。
“爸,爸,你醒醒,你怎麼了?”
歐陽青這時走上前,探了探張延年的鼻息,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看向阿東道:“他是中了慢性毒藥,氣火攻心,毒發身亡了。”
“什麼?”張鬆撲到父親身上,痛哭起來。
夏英子,不僅謀奪了張家的產業,竟然還毒死了父親。
張鬆心中恨達到了。起身怒吼:“夏英子,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眾人震驚不已,張延年死了!因為張家內訌。
再看向張鬆,眼神裡隻剩憐憫了。
撲通!張鬆幾步走到正坐著喝咖啡的阿東麵前,再次跪下了。
阿東一臉不解。
張鬆看向阿東,一臉乞求的道:“我願意給你當狗,一條聽話的狗,一條瘋狗!你讓我咬誰我咬誰!隻要你幫我報仇!”
“我憑什麼幫你?又憑什麼相信你?”阿東冷笑道。
“我要報仇。我要找夏英子,找納蘭家報仇!你幫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阿東看著他不說話。
張鬆砰砰砰,朝著陳東不停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