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他的下屬就像他對李嗣源一樣,忠心耿耿,做事務必要勤勤懇懇。
小安的一隻手已經高高舉起來了,要打這個打瞌睡的人一巴掌,做為處罰。
但是出人意料的卻是,本來高高舉起地手,已經忽然放下了。
因為。
小安知道要想讓自己的下屬對自己像自己對李嗣源那般忠心,絕對不能用這種方式來教訓自己的屬下。
也許小安有最獨特的方式?
但旁人都不知。
小安不打算真地打這個打瞌睡的人,但是打瞌睡的人卻還是一躲。
又見小安把手放下,他的臉上才堆起了孩童般的微笑。
仿佛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老大不會真的打自己一樣。
“老大,彆,彆打,我知道錯了!”這個人就是蘇傑,他趕忙認錯。
“好啊,好你個蘇傑,我讓你在城門下站崗,你卻夢周公,一邊熟睡,還一邊念叨什麼‘大江東去浪淘儘’,你可真安逸,倘若有一隻鳥在邠州城的大街上拉一坨屎,看我怎麼教訓你這個蘇赤佬。”
原來這個人叫蘇傑,隻因他和小安關係很好,所以小安親切稱呼他為“蘇赤佬”。
蘇傑咧嘴一笑“頭兒,你彆說,剛才在夢裡,我夢到了一個書生正在教我念文章,夢裡那位書生可真是太有才華了。”
小安不好氣地瞪了一眼蘇傑,咧嘴開罵道“你呀,天天都想著那些破詞短句,真是太無聊了,你說當今的天下,你搞那些,有什麼用呢?又不能當飯吃。”
蘇傑又是咧嘴一笑,道“興趣使然啊,老大。”
小安雙眉一瞪,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蘇傑,大聲吼道“狗屁興趣,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些文鄒鄒的玩意兒,那我就罰你,從現在開始,你一邊給我站崗,一邊給我寫短詞。”
蘇傑一聽,暗中高興這懲罰也太輕了。
但是,就在他高興未完,隻聽那小安又吼道“寫一百首,每首都要一百個字。”
蘇傑心想小安不懂什麼詞啊、詩啊之類的玩意兒,於是心中早有一計隨便用幾個字湊湊也就完事兒了。於是乎,他更是一口答應了,道“好,沒問題。”
少時,他自己竟然找來筆墨站在城門下,開始寫寫畫畫,神情自在的很。
正在蘇傑隨意寫的時候,小安又從一邊的城門走了過來,陰邪勾笑道“好好寫,寫好了,我交給大人,倘若大人說好,那便沒事,倘若大人說你的這些詩詞不好,我就讓你天天幫這城裡的住戶倒夜香。”
“啊?不會吧!”
看樣子,蘇傑已經吃虧了,但是他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
小安說完,他的臉一甩,進了城門,而城門“碰”的一聲關上了,隻把蘇傑嚇的全身一震,令他整個人的魂,差點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嗨,嚇我一跳,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啦!”蘇傑做了個鬼臉,心想如此這般,還有什麼樣的回旋餘地呢?
所以。
他手裡拿著的筆已然是硬生生地停住了。
到底該如何下筆呢?
蘇傑自知,雖然自己詩詞歌賦通達,但要說才高八鬥,那還遠遠不及,倘若自己的詩句被小安拿去獻給李嗣源了,寫得好則已,要是寫的不好,指不定會壞了讀書人們的高潔,令人貽笑大方,當下給愣住了。
隻是。
良久,有水分的詩句還沒有落筆,此刻卻正有一個麻煩正向他走來。
因為他正在思量著詩句該如何寫,心思十分專注,所以不曾注意正走來的麻煩。
直到站在他身後的門卒對走來的麻煩伸茅呐喊戒備時,蘇傑才忽然大夢初醒。
隻是待他反應過來是,這個麻煩就已站在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