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妙江山!
等到黑漢子的雙腳踏著血泥走著出來以後,莫雲白本該高興,但是他沒有。
就在他歡喜的刹那間,血泥中響起了爆炸聲。
乍一聽,這爆炸聲還真像鞭炮聲。
待他驚奇萬分以後,他借著天上的餘暉看見了那血泥池中躺著一個女子。
“快救救她,她怎麼暈倒了!”
雖然莫雲白很著急,但是這個催促聲還是讓他說出來了。
他初入江湖,對於今夜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很好的妥善處理方法。
反倒是在那岸邊站著的李嗣源,他已經有了主意。
他見血泥之地已能載舟輕搖,便從血泥中一掠而過。
用了一招“燕子三抄水”的絕妙輕功架起了躺在血泥池子中央的女子。
然後,瞬間來到了對岸,穩穩地站著。
“泥香姑娘,你醒醒!”
看著泥香昏迷不醒,李嗣源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燒焦的手臂之痛,他急聲呼喊了兩聲。
但是,他見泥香並無所動,便更是擔心。
匆忙間,他就將她放置在滿布泥土的地麵上。
本來是要伸手探探她的呼吸,卻沒料到莫雲白比他更急。
還不等他手伸而去,莫雲白已經將泥香抱在懷裡,大聲疾呼“姑娘,你怎麼了。”
疾呼之間,他不停的抖動肩膀和手臂,急的差點流出了眼淚。
泥香感受到莫雲白懷抱的溫暖,也明白他真的會為她擔心和難過。
即使在夢裡,這份感情也是非常逼真。
不錯,是很真情。
被莫雲白不停的抖動,她的意識終於清醒了一些。
泥香含淚看著莫雲白,低聲輕柔道“莫大哥,你我若能再續塵緣,就是再痛苦萬般,對子我來講,那也是值得的。”
莫雲白一心向學,熟識孔孟之學,見不得人有傷殘困苦,他見泥香臉上血跡斑斑,又見她麵容憔悴,心中也早已為之痛惜。
聽得泥香說這樣的話,他迷迷糊糊、吱吱嗚嗚問道“姑娘,你說什麼再續前緣?”
靠在他肩頭的女子緩緩伸手,輕撫他的臉龐,溫和說道“莫大哥,沒關係,你現在不懂,將來有一天,你全都會明白的。”
然後,她麵帶微笑靠在莫雲白的肩頭,再一次暈了過去。
泥香說出這樣的話,不但莫雲白聽不懂,一旁的李嗣源也聽不懂。
但是,正是如此,這也給他們兩個人留下的意味極為深長。
對此,莫雲白聽後感到了迷惘和惆悵。
而李嗣源聽後,也感到了落寞和寂寥。
李嗣源見泥香暈了過去,忙說道“她又暈了,快帶她回五花門,今日夠折騰了,怕是她體虛難耐,她需要靜養。”
這時候,隔壁岸上的小安和黑漢子都走了過來,這兩人耳聞李嗣源的話,都極為讚同,跟著應了聲。
這時候,莫雲白已背起泥香向五花門的方向走去,而其餘三人便跟在他的身後。
看看他們的樣子,在他們的心中像是有天大般的心事,全都趕著腳下的路。
要說心事,此刻誰的心事也沒有李嗣源的心事大。
因為他馬上就要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所以,他此刻的心情既激動,又畏懼。
要說激動,旁人還能理解,但要說是畏懼,那就沒人能了解他心中所想了。
此刻的李嗣源,在他的心中有一萬分激動,也有一萬分畏懼。
不過,這份畏懼不是害怕,而是心動。
第一次在亂墳崗前遇見花見羞,他就心動極了。
是的,他為了見花見羞一麵,可以從南向北,也可以從東向西,足跡大半個中原。
如今,千裡迢迢從那洛陽河畔遠程奔波到達西川蜀地。
他的這份情誼,若是一般女子見了,早已感動不已,但讓人無奈的卻是花見羞並非尋常家的女子。
如今,她可是名動天下的有名俠女。
非但如此,她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她已是一位有夫之婦。
她的丈夫就是死於後唐和後梁的戰爭中。
即使李嗣源已經非常清楚這些事情,但是他依然無法放棄對花見羞的愛慕之情。
李嗣源雖然也很愛她,但花見羞卻曾在亡夫的墳前立下血一般的誓言為其守墓三年。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年,丈夫臨彆她遠赴戰場時說的話。
劉鑊說隻要這場戰爭結束,那麼他也就會交出兵權,告老還鄉,也願這一輩子讓花見羞陪著自己走過這花甲之年。
當初他把花見羞從王家的糕點鋪子中娶回家,隻因花見羞有驚為天人一般的容貌和傾國傾城的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