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羞看見眼前的毒物,各個麵目猙獰。
此刻,她真的完全明白了,當年丈夫在戰場上作戰,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男人麼?
要麼為國家馳騁疆場,要麼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解甲歸田。
看見這眼前的陰毒之物,李嗣源真的好開心。
想他一生縱橫戰場,今日卻要和自己最愛的人死在這裡了。
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就在花見羞舉著劍,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毒物的動向之時,那李嗣源竟然伸手拉住她的另一隻手。
這隻手沒有握著劍,反而溫軟滑嫩,有一絲絲的溫熱。
花見羞心中在想關於莫雲白的事情,可是誰曉得李嗣源已將手握著她的手。
花見羞全身猶如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怔了一怔,便使勁甩掉他的手。
她怒道“公子,請你自重。”
對於她的言語,一旁的小安和李玉成都聽見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李嗣源和花見羞兩人,正一陣不解。
李嗣源道“今天隻怕會死在這裡?”
花見羞道“要死,你自己死,我可不想死!”
李嗣源微微一笑,道“是的,我該死,不過我今天不想死在這些陰毒之物的嘴裡,我想死在你的手裡。”
花見羞一愣,並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心想他的行為縱然輕薄了一點,自己還沒有要殺他的必要,這便道“這麼多陰毒之物在此,我不想和你胡攪蠻纏。”
看著一眼望不到的陰毒之物將他們四人緊緊圍住,李嗣源心想應該是時候將他的心裡話告訴花見羞了。
李嗣源道“其實,我就是李嗣源!”
聞聽身後的男子說出這樣的話,花見羞像是聽到童謠,她深有不信,道“你想死,彆玷汙我的仇人。”
李嗣源道“當年你丈夫帶兵遇到我,我和他大戰三十多回合,他全身上下共中了我三茅,心口、左腹、右腹。”
聽到這樣的話,花見羞手裡緊緊地握著劍。
她回頭看了看李嗣源,眼中的複仇烈火,突然之間大盛。
花見羞道“你真是李嗣源?”
李嗣源道“我正是殺你丈夫的人,承德節度使,而那李嗣源便是我!”
他終於說出口了?
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她麵前表露自己的身份了。
隻是,花見羞報仇心切,她手裡的長劍在手裡一翻,劍便刺向李嗣源
或許是站的太近了吧,這一劍刺在李嗣源的左心房靠右。
小安已經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見花見羞的劍刺在李嗣源的左心房靠右,心中大驚,猛然跳了起來,揮起他自己的長劍,飛躍砍向花見羞。
花見羞見了,將插在李嗣源心口的劍拔了出來
她身子急速後退三步,穩穩地站著。
看著小安將李嗣源扶著,花見羞手裡的長劍便又是一番,身體像是風一般,其身而進,將手裡的劍再一次刺向李嗣源。
“花見羞!”小安見了,便大吼一聲,“花見羞,虧了我家大人對你鐘情已久,你竟然下這般狠手,我殺了你!”
小安陀螺一樣的身材,忽然疾風而進,手裡的佩劍像是死神的令牌,招招奪命,刺向花見羞的全身大穴要害。
花見羞哪裡會站在原地讓他刺,身子頓然落如春花,形如仙蹤,柳燕花劍譜中的絕妙劍法,一路施展開來,這便和小安對峙起來了。
小安道“不愧是西川的武林盟主,劍法如此厲害,想必那萬花子和你比起來,也見不得好多少吧?”
花見羞道“恩怨難消,情仇難滅,當年你李嗣源殺我夫君,刺我夫君三處,今日我刺你三劍,倘若你不死,今後我和你之間也就無恩無怨。”
小安道“沒恩怨,那還有情呢?”
花見羞道“我對他無情可說,因為我隻對我愛的人有情可講。”
李嗣源的身體被李玉成扶著,聞聽花見羞的話,實在忍不住說道“可是,劉鑊已經死了五年了,對一個死了五年的人,有什麼情可講的,你再愛他,他又怎麼會知道呢?你該醒醒了,不要在傷痛了。”
花見羞道“當年我嫁給劉鑊,那是情意,隻是今後,我無論嫁給任何人,也同樣是情義,可是無論我嫁給誰,我都希望那人不是殺害劉鑊的凶手,況且我已經對彆人動心了,但那個人不是你,你隻是我的仇人,我永遠的仇人!”
李嗣源道“你對誰動心動情了,是那個莫公子麼?”
花見羞道“你管的太多了。”
小安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殺了你。”說罷,小安的腳在地上一蹬,身子像是一個陀螺一般,旋轉揮舞著長劍刺向花見羞。
而那在一旁扶著李嗣源的李玉成,他道“你們彆打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可是小安和花見羞已經無暇顧及旁人了,兩人在台階上忽起忽落,劍尖所到之處,萬物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