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真的太平了這麼久的時間太長了,今日以後,這方水土便無安靜可言。
他看了看遠方的天空,黎明的曙光還沒升起,漢江水霧依然深重,他語氣特彆沉重的說道“今日將大家招來此處,是因為我心中有事要與大家分說。”
“哦?”
“哦?”
這裡所有人都聽了酉長的話,神情恍惚極了,卻不知道酉長要說的話是怎樣的話,神情卻如此沉重呢?
瞬間,所有人的議論聲都笑了許多,不過這酉長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可真讓人著急。
然而有些事不是捉急就能得到解決的,當下都不在說話了,他們都看著老酉長。
很久。
是的,就這樣很久以後,東方山頭上的光線正亮了。
酉長看向東方天空的眼神也更加亮了,他怔了很久,終於從嘴裡說出了一句話“你們想不想回家?”
“回家?”
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不過這全是年輕一輩村民的不解,然而對於有些老一輩的村民,他們臉上卻是另一番神情。
家,恍如隔世的夢魘,多少回夢回故裡,可是那還是一個家嗎?
年輕一輩的男男女女聽不懂老酉長的話,可是那些老媽老爹,他們也聽不懂嗎?
他們聽得懂。
“那一年,朝廷發生極大的政變,加上外敵入侵,那樣的國家,那樣的家,誰能回得去?”
這一刻,有許多的老一輩村民,他們想起了多年前,他們逃離那塊土地求生的情況,那可真是慘不忍睹。
如今想想,心中仍有陰影,所以一提到家,他們這些老一輩的村民,每個人都搖著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這時候,人群中已經走來了一個男子。
這又是一個男子,看樣子約有二十出頭,但是一看,絕不是一個泛泛之輩,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很大,他還從人群中走出,然後令這裡幾百號人的眼神全都盯著他。
耳聞有人喊話,酉長看去,這個男子正是那姓張老頭的兒子,看樣子今年有二十三四,是一個好年輕的人。
酉長道“少康,你不懂,這些事情,你不懂。”他一邊說話,一邊搖頭。
一看酉長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心中難言之隱,不過張少康卻不管那麼多,隻是一把抓住張老頭的肩膀,一陣狂搖道“爹,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情?”
張老頭兒見酉長不想說話,卻也知道他不知將往事從何說起,當下便想起了當年康國的破城之事,心中酸苦,一時難以自己,且說道“兒啊,我們腳下的這一塊土地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是中州西陲上的康國。”
“康國人?”
除了老一輩的村民沒有過激烈的反應,其他的年輕一輩,他們都聲聲浩浩稱“原來我們是康國人。”
就在大家心中驚奇的時候,那塘沽莎卻早已回來了,她就站在人群後。
這裡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到了了,也都聽到了。
她道“難怪夫子曾在課堂上講到國家時,我們問他我們是哪國人時,他總是避而不答,如今卻是這般原因?”
眾人聽了,尋聲後望,隻見塘沽莎正捧著彼岸花向自己的父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