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例外……她現在是一個魂魄還不健全的人,所以她是一個例外……
莫雲白坐下,塘沽莎就站在他的身後。
本來貴為康國的公主,她卻沒有享受過一天公主該有的待遇。
現在倒是好了,她竟然先做了一回丫鬟。
站在莫雲白的身後,一句話也沒說,臉色僵硬,一片蒼白,就像是被要死的月光照在臉上一樣。
“你看她一副難受的樣子,你還不給她恢複正常嗎!?”
阿布梨桑也坐下了。
她想讓莫雲白將攝走的魂魄歸還給塘沽莎,可是莫雲白不愧是邪王,他隻有冷冷一笑。
“怎麼了?”
莫雲白說道:“她已經是我的徒弟了,倘若不能受這麼一點點苦,那豈不是和一般女子是那庸脂俗粉了!?”
莫雲白雖然說的有點神氣,可是這份神氣卻讓阿布梨桑看了,理解成了囂張跋扈。
無論是莫雲白,還是阿布梨桑,或者是其他人,縱然這出穀的一路風景再美,如果沒有填飽肚子,再美的風景也不會被欣賞。
所以,就在這一張大大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精雕玉琢的大鍋。
鍋裡蒸的是一些水蝦。
水蝦是很大的那種蝦,在座的幾乎都沒見過,如今看來,鍋裡的蝦約有六斤重。
這種蝦,它的殼甚薄如一層油墨,尤其在白天陽光下還會發亮,久了後,瞬間變成透明。
在這一層油墨之下包裹的是粉嫩粉嫩的鮮肉。
看到眼前的美食,莫雲白哪裡會跟身前的人再廢話,他首先第一個拿起筷子,然後粘起來一塊蝦肉。
他本來要自己吃的,可是他沒有。
他遞給了阿布梨桑:“來,嘗一口!”
阿布梨桑本來就覺得他惡心,哪裡會見他這般作態。
雖然自己的肚子裡早已經餓的咕咕響,可是她還是拒絕了。
“沒胃口!”
阿布梨桑坐在桌子前不吃不喝,莫雲白也是一愣,道:“既然不吃,那就撤下去吧!”
聽他這樣說,花鏡忙道:“花令大人,這蝦本來就是給你一人準備的,你又何必……”
“住嘴!”
花鏡的話沒說完,當下就被莫雲白給打斷了。
當花鏡聽到莫雲白一句“住嘴”後,一向氣傲的她,也是一愣。
不過她真的就住嘴了。
倘若要是以前的花令大人這麼跟她說話,也許早就發飆了。
可是如今……
如今她竟然能忍得住心中的不痛快,住嘴了……
忽然間,身後的其他女子當下都跪下,其中有一個女子說道:“花令大人,請你向花鏡道歉。”
一人跪下,所有花令衙門的人都跪下了。
一聽到這話,莫雲白就納悶了,說道:“什麼……道歉……道什麼歉?”
阿布梨桑卻道:“難道不尊重人,不應該給彆人道歉嗎?”
“我不尊重人?”莫雲白第一次聽到如此搞笑的話一樣,所以他冷冷笑著。
花令衙門的人便一起說道:“花鏡隻是為了關心花令大人,怕大人餓壞了肚子,可是花令大人不但不領情,而且還出言責罵,這違反了我們花令衙門裡的互助規矩,按照衙門裡的規矩,花令大人應該向花鏡道歉。”
莫雲白一聽,心頭生氣了,邪性一起,當下一腳踢向桌子。
瞬間,桌子飛走挪在一邊,而桌上的碗嘩的一下落在地甲板上。
當碗靜靜地落在甲板上以後,他就盤腿坐在了地上。
然後手在桌子上一掃,桌子上的筷子如長了翅膀飛向他。
一把拿過筷子,然後就吃了起來。
“嗯,果然美味!”
看到莫雲白的這個舉動,花令衙門十三女當下含淚了。
她們在想:她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六斤的大蝦吃完,花鏡等還有十二位花令衙門女子一同跪在船的甲板上,說道:“今生今世,花令衙門十三女誓死追尋大人!”
莫雲白聽了,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扶起花鏡。
花鏡站起來。
其他女子也站了起來。
她們一起看著莫雲白,莫雲白也看著她們。
久而久之,莫雲白對花鏡說道:“既然這樣,你們以後就不要在我的麵前說什麼花令衙門的規矩,你們要知道花令衙門會在我的打理下會變得更好,無論在江湖之下,還是廟堂之上,都有我花令衙門的一麵旗幟!”
聽他這樣一說,列位衙門十三女一愣,然後臉帶笑容,說道:“是,花令大人,我們信服!”
見到船上的這個場麵,阿布梨桑心裡難受的很。
不為彆的,就為當初在那漢江岸邊的客棧裡,莫雲白對她……
……
真不敢相信一個曾經能對自己做出那般禽獸不如的事情的男人,以後會做出什麼人間傑作出來?
阿布梨桑在反問自己。
可是她真不知道莫雲白的心裡在暗暗打算什麼鬼主意?
久而久之,心中一亂,她也就暗暗歎氣:“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種男人!?”
一聲歎氣後,她默默的走到了船邊,隻是望著山、望著水,山水往後移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