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茂,禪院,五條三大家族,比起強大的天與咒縛和六眼的危險,很明顯特級咒靈伴生和咒術不明的你就相對好對付多了。
他的態度很明確,家族庇護了你,你就應該聽從家族的安排。
但是,“歌姬才不是低賤的人。”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讓周圍瞬間陷入死寂,上方的人驟然爆發。這句近乎冒犯的話,顯然讓那些老頭子們坐立難安,紛紛將目光投向家主。此時你的內心已有些慌亂,但你緊握拳頭,告誡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你深知自己尚無對抗之力,隻能調整表情,編造一個有利於家茂家的借口,他應該會同意。你對這個老頭子了如指掌,九尾需要力量,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幾歲的孩子推向曆練的深淵,而如今,家族的規章製度也不過是一張廢紙。
“東京近日有眾多咒靈潛伏於最熱鬨的區域,我可以借著與同期旅行之機,避開窗的監視,吸收那些咒力。九尾覺醒七尾需大量咒力。”況且,你看向擁有決定權的家主,“歌姬於我大有用處,我需要她來掩蓋我的行動,擾亂詛咒師的視線,必要時,我可以。”緊握的手緩緩鬆開,手心流出的鮮血逐漸染紅了地板。“將她丟給詛咒師以拖延時間。”
話一出口,那個老頭果然拄著拐杖走了下來。
他有些激動的伸出手觸碰到你的手臂,感受到那股躁動的咒力波動,不錯,確實是即將突破的前兆。
因權威受挑釁而憤怒扭曲的人,瞬間換了一副麵容,皺紋和褶子堆積在一起。
“你可以去東京,我不會乾涉你身邊的同期是誰。但是,”他話鋒突轉,一隻手輕拍在你的肩頭。那隻如枯木般瘦削的手落在肩上,令你倍感彆扭,隻想躲開。
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你強忍著不適,緊緊扣住手心,忍了下來。“你的父母如今也在東京生活。恰巧,家族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們。”沙啞的話語如一顆顆子彈,擊打著那顆早已死寂的心臟。
“等等,他們現在都在東京?”聽到意料之中的急切語氣,老頭這才悠然轉身,走回座位。他高高在上地坐著,如同十年前那般,隱匿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唯有嘴角微微揚起。“沒錯,家族如此寬容,皆因你。我們默許了汙點的存在,讓他們在東京生活。莉莉婭,你應當時刻銘記家族對你的恩惠。”
離開家族時,腳步有些輕浮,直至遠離家茂的本宅,狐狸才悄悄現身。它似乎察覺到剛才那個老頭的觸碰,惡心地梳理著毛發。感受到你情緒的低落,狐狸的尾巴輕輕貼著你的脖頸。那份柔軟與溫暖,讓你那冰涼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老師,我對家主說,歌姬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工具罷了。”感受到眼眶的酸澀,你抬頭望向天空。細雨淅淅瀝瀝地落下,打在臉上,雨聲滴答,四周驟然安靜下來,隻剩下你一個人,在雨中失魂落魄地走著。你撫摸著胸腔,幾乎感受不到心臟的跳動。那原本以為已經放下的存在,再次刺痛你的心臟。“歌姬,對不起,我太懦弱了,竟然要通過貶低好友來騙過家族。”
紊亂的咒力逐漸開始崩壞,那些躲在角落裡的咒靈被吸引著從四周爬過來,在肩上的老師瞬間警戒的豎起毛。
九尾很擔心你的情況,他感受到體內存儲的咒力泄露,紊亂的四處亂撞,五臟六腑撕扯著扭動著。
“莉莉婭,冷靜,咒力外溢崩壞你會死的。”
身下的人仿若未聞,隻是伸開手,指甲扣出的血印自己修複了。
她茫然的看著四周,靠近的咒靈有些已經貼到了腳邊,外泄的咒力所產生的致命吸引力讓這些咒靈陷入瘋狂。
漂亮的紫眸再次蒙上了霧氣,再也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她隻是伸出手,一擊貫穿咒靈,灑落的血液讓這些咒靈清醒了些,咒力產生的威壓直接讓等級較低的咒靈爆體。
“老師,看來今天就要覺醒七尾了。”
雨水不斷衝刷著地麵,身上的血汙伴隨著雨滴滑落,衣物濕漉漉地緊貼著皮膚,臉上的水漬,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隻感覺滿心苦澀。因過度使用咒力而產生的疲憊感,還有在家族遭遇的惡心事,以及說過的言不由衷之語,都令你痛苦到想要嘔吐。
趴在肩上的狐狸,被錯綜複雜的咒力填滿身軀,被迫過早開啟了七尾。強大的咒力如潮水般一遍遍衝刷著15歲的身體,皮開肉綻的劇痛不斷襲來,狐狸強忍著疼痛,它能感受到身下的人因疼痛而微微顫抖。
雨幕中的人們紛紛駐足,望著那抹孤寂的身影在雨中徘徊。一個男孩忍不住小跑過去,遞上一把雨傘。匆忙間,泥點濺落在褲腳上,又迅速滲透消失。
“那個,淋雨會感冒的,請收下這把傘吧!”男孩小心地撐著傘,似乎感覺到雨水停歇,女孩抬起頭。他這才發現,對方有著一雙罕見的紫色眼眸,濕漉漉的,彌漫著水汽,像是剛哭過,眼角還泛著紅暈,睫毛上掛著幾顆搖搖欲墜的水珠。
女孩靜靜地看了他幾秒,才開口回答。“謝謝你,好心人。”軟糯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雨傘被接過,待聽到友人的呼喚,他才回過神來,急忙轉身,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他不禁懊悔地直拍大腿。
“剛才你倆說了什麼?你像個癡呆一樣對著人家笑,人家走了都沒反應。”回想剛才的情景,那個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少女,觸手時那冰冷的體溫,她真的是人類嗎?男孩突然有些不確定,依稀記得她轉身時揚起的發尾,染著美麗的青綠色。可惜了,如此美麗的女孩,竟然沒來得及加個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