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老師說，去火的東西都是苦的，他的那雙眼睛估計什麼都瞞不住吧，況且，我覺得悟不會傷害我。”
“何以見得？”
“直覺。”
說不定哪天，他真的會救你呢？
夜晚，許久不曾夢過的場景再次出現，許多孩子待在一起接受訓練，幾個老頭子坐在高處俯瞰挑選著具有天賦的孩子，名為樂岩寺的老人在見過你的術式後第一次向家族發出邀請。
枯槁的手撫摸著你的皮膚，帶著薄繭的手冰冷粗糙，蹭過你的肢體，探查感知著咒力，他無比肯定你的天賦，並向家族許諾會重點培養，後續經曆過意外後，你再也無法使用術式，家族不惜一次又一次利用危險的任務想要逼迫你再次使用術式保命，可全部以失敗告終，樂岩寺再次造訪，相比於家族的人，他確實更友好些。
“雖然咒術師是依靠控製自身的負麵情緒化為咒力，但遇到難以接受的事情身體就會本能生成智皓保護自己。”
家族從不認為這是自己計劃的失誤，比起藥效的副作用，他們將這一切歸責為你的性格過於軟弱，以及對他人的依賴。
難以言說的悲傷，樂岩寺並沒有說出後麵這句話，相比於家族的老人們開始迫切的討論後續，他蹲下來向你伸出手，“要不要考慮未來在東京上學，如果你想要恢複術式，我可以幫你。”
他的形象逐漸與記憶裡那些麵孔重合，變成了那些你討厭的人，你狠狠打掉了他的手，躲得遠遠的，他的麵容很平靜，看不出神色。
“是嗎？那我期待著你的成長，下次見麵希望你可以改變自己的想法。”
夢境向前推進，你夢見了賽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你的咒力再次失控，什麼都感知不到，夜蛾老師眼中溢滿了失望，樂岩寺告知了家族你的失敗，歌姬她們的身影越來越遙遠，家族伸手將你拖走。
驚醒，手機的時間指向淩晨，很想找人說說話，旁邊的狐狸睡得正香，這個時間，大家或許都睡著了。
叮，手機彈出來信息，你連忙打開，對方卻急速撤回，是悟的信息，這麼晚，他還沒睡嗎？
“悟，我可以跟你聊聊嗎？我睡不著。”
輸入框的信息一直停留在輸入中，五條悟刪刪減減，他腦海裡一直閃過今天的畫麵，思緒很亂，傑的狀態很不對勁，說完一起幫助訓練後麵色一直很古怪，詢問硝子後才得知，幾個女生不久前剛從特級手下死裡逃生。
“好。”
任何語言都不如一句簡單的回複，好，我就在這裡，你想要傾訴，我會認真聽。
看到這個字，鼻子突兀發酸，眼眶好難受。
“如果，我沒有術式，或者，我很弱，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五條悟愣了愣，停了幾秒後開始反思自己，難道是一直跟歌姬開玩笑說她很弱讓你感受到壓力了？
“我表現的很討厭弱者嗎？”這番小心翼翼的詢問在你眼裡已經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你開始後怕因為再次出現失去咒力會因為拖後腿被大家嫌棄，這麼久你對自己始終沒有自信，為什麼會跟你做朋友呢？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次失去咒力，如果聯誼賽上我失誤了，我……”後麵的結果你不敢去想象。
“你在亂想什麼？比賽不是還有我和傑嗎？還有，你跟歌姬相處這麼久，她雖然確實弱了些，但相處這麼久你應該還算了解她吧，硝子不一直都很喜歡你嗎？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嫌棄你呢？”
五條悟突然一大串的長句讓你的腦子嗡嗡轉，好像，確實是這樣，緊接著五條悟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你的心臟猛然撲通狂跳起來。
“另外，我承認第一次見麵認識你確實是你身上的咒力很特彆，但後麵我們成為朋友是因為你這個人，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確實沒有傑那麼細心，你有事情我也可以傾聽，我們也是朋友吧。”
這些年你經曆了什麼他無法得知，每一個人都有不想被剖析的過去，他的眼睛可以解出一切難題，可他看不透你的想法，隻是透過愈發薄弱的咒力感知到你的靈魂脆如薄紙，在他第一次留下無法愈合的傷痕後，在兩人失去聯係後的這些年，你一定經曆了許多，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到你親口說出秘密。
“嗯，我們當然是朋友，那麼明天，就拜托你了。”
“當然，我會用儘全力的。”
此刻的溫馨氣氛，在二天蕩然無存，站在你麵前的是夏油傑放出的巨型咒靈，以及認真起來準備發射蒼和赫的五條悟。